浮生漫记(二八八)张鹏
(2023-08-01 10:03:51)5273.你凝眸过的每一株树,每一丛草,每一朵花,都在阳光下散发光泽与喜气,越过山山水水,被星光和清风快递,让我眼前一亮。生命本应欢欣,树是对的,你也是对的。寻找对的一切,在四季流转中,草木有本心,念兹在兹。草木无言,却在深情告白。
5274.严重内卷的状态之下,男女老少,大人孩子一天到晚叫苦连天,疲惫不堪,但吊诡的是,这样的疲惫劳顿之下并没有产生相应的思想成就、科学发明、艺术精品、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我们只是在一个非常停顿、滞缓的状态下原地踏步走。累得不轻,但累本身并无价值和意义,心志已苦,筋骨已劳,仅此而已,天似乎并未降大任,多情反被无情恼。
5275.爱,无非是一种轻松愉快的敞开,一种小心翼翼的尊重,一种不绝如缕的惦念。爱不是攻城略池,而是倾其所有的奉献。与谁相处时感到惬意、安全、放松,谁即是爱的大海与山川。
5276.小地方的人对待真正有才气的人的态度是非常诡异的。一方面,他们仰望真正有才气、有才华的人,但是呢,他们骨子里不希望这样的人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们希望这样的人在北京、上海,偶尔会来一次,跟他们见见面,以便其从他们身上学习一些东西。但假如他们的身边就有一位跟北京、上海的人同样有才气,甚至才气比他们高的人存在,却会深深地刺痛他们,让他们感觉如芒刺在背,不能接受,不能包容。这是小地方之所以是小地方的一个根本原因之所在,也是人性的痼疾和深渊。
5277.你深深感激那些真正给予过你尊严、器重、关注、呵护和牵挂的人,而且也同样回报。我们哪一天都需要尊重,为什么不尝试着尊重他者呢?舍得对人好,这是做人的大道理。深念他人之好,深知好好待人。我们都是孤独过客,渴望相濡以沫。
5278.1984年秋天,十岁的我,在泗水城关中心校四年级上学期的语文课本上学习了叶圣陶先生的《记金华的双龙洞》。数日前,49岁的我,才真正有机会亲临双龙洞游玩。与先生一样,暮春时节,金华城北,罗店北山的红杜鹃,躺平于小舟上入洞,石笋,钟乳石,小溪流,飞瀑,百闻百读不如亲临一游。我们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走遍小学语文课本上学过的风景。
5279.书卷气,本应是大学教师的主流气质。遗憾的是,而今,表格肆虐,书卷气弱化了。每个大学校园,从办公楼到教学区到家属区,从教务处到科研处到财务处,从学工处到团委到学生会,从保卫处到后勤处到国资处,一天到晚,每项工作,皆以填表的形式如火如荼地展开。
5280.什么是人格魅力?首先,你必须拥有独一无二的个性特色。具体到文字上,那就是,无论表达什么内容,读者哪怕读上三言两语,即能感觉到,这样的文字非你莫属。你的腔调、语气、措辞甚至关键词或文字的非常规组合,已达到他人无法模拟的境界了。
5281.少年时代,我曾经误以为学识渊博的人一定沉默寡言,一定不苟言笑。随着岁月的流逝,阅人既多,逐渐发现,话多其实是一个终其一生很难改变的个性或者说与生俱来的天然习惯。一般而言,话多的人没有城府,这几乎是已成定论。另外呢,话多的人性情比较阳光开放,心胸比较旷达,一般不会抑郁寡欢。至于话多的另一后果,也几乎无法逃脱,那就是很难在仕途或事业上登峰造极。
5282.一般而言,如果一个人能终其一生滔滔不绝,保持健谈的习惯,那么,这个人,他的幸福指数还是比较高的。窃以为,突然遭受厄运,遭受不白之冤,遭受极度的坎坷和磨难,这些事情都能让一个滔滔不绝的人不再口若悬河,会逐渐地让人沉默寡言,如同鲁迅笔下那个苦得像一个木偶人一样的中年闰土。所以某种意义上讲,一个人健谈,一个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其实至少是幸福感比较高的表现。
5283.是不是落笔成文、倚马可待的有才气的人就不会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呢?其实也不一定。我们知道一生写了800多万字日记的吴宓先生在生活中也是一个难以控制自己说话欲望的人,他多次在日记中警告自己要慎言和少言。但事实上据吴宓的同事、邻居和学生回忆,吴宓的一生都极其健谈。从某种意义上讲,健谈作为人的一种天性,既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
5284.不盲目夸大任何人的成功和幸福感,也不贬损自己的成功和幸福感,尽量心平气和地去面对具体的每一天中的具体事,力争无憾地办妥,让自己白昼劳碌,夜晚酣眠。尘埃奔走尚飘蓬,忙中偷暇望星空。
5285.一个人有见识,其实意味着他见识过人生的波澜起伏。这一顿在五星级宾馆里满汉全席,纸醉金迷,下一顿可能在路边的小店里烧饼馄饨吃个肚子圆。今天在温热的花洒下洗得满身干干净净,明天可能在人世的风沙中披荆斩棘。有见识,其实很大程度上应该是见识过生活的沉浮和世态的炎凉。
5286.最孤独时,内心也最丰富。躺在异乡旅馆里的一张床上,黄昏后竟然没去散步,只是慵懒地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品咂似水流年,追忆泗水、曲阜、泰安、上海,沉浸在对花朵和树叶、星辰和大海、流年和相聚的思念中。当你的面影挥之不去时,只好看你看过的花与树,那些花瓣和叶子上,分明闪烁着你的目光。
5287.诗一般的话语,非经痛苦的思念甚至绝望无法写成。成不了诗人没关系,平庸的幸福是对平庸的文字的抚慰。绝美的诗,是绝望的馈赠。伴随着期冀与怀念,巴山夜雨才会呼之欲出。
5288.喜欢你的人,不是通过诗句和美文才喜欢你,因为,你本身即是诗句和美文,音乐和哲学。
5289.沉浸在飘飞的思绪和无边的遐想中,客舍灭了灯,一片黑暗是相宜的。我甚至害怕开灯,灯一亮,目之所及皆是墙面、地毯、桌椅、杯盘、窗帘和灯火,你心中的眷念和想象反而杳如黄鹤了。
5290.莱芜之缘。今年暮春时节,我与莱芜似乎特别有缘,先是4月15日畅游雪野湖,登上文昌阁,回泰安途中沐雨,至泰安云开日出;再是4月27日赴莱芜讲学两天,居于“莱芜华尔街”的汉庭酒店,放眼望去,对面路北自西向东工商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一字排开,而路南则有莱芜农商银行,俨然财源滚滚之富贵宝地。莱芜距泰安百里之遥,吾栖身泰安二十年,而今方得畅游,可谓迟矣。人与城,冥冥之中,似乎也有某种神秘的缘分。
5291.随遇而安。没有定力好好安守家中的人,外出旅游也是焦虑不安,也是急躁焦虑。无论居家还是旅行,说到底,考验的是一种如何与自己和睦相处的能力。
5292.时间,有的时候在我们眼里一钱不值,白花花的时间,我们恨不得把自己冷冻起来飞度过去。有的时候,时间在我们看来却千钧一发,一刻千金。在人生的漫漫长途当中,时间并不等值,金贵的时间和廉价的时间。此起彼伏,交错丛生,我们伴随着这些时间度过我们漫长的一生。
5293.无共情、无共识、无共鸣的大背景下,千万别想成为任何人的启蒙导师,把你的启蒙冲动压抑一下,转化成好好发展自己的精力和动力吧!拒绝沟通,拒绝交流、拒绝劝告的人们,眼里并无向导,他们都自恋而坚执地认为自己已经掌握宇宙真理和人间指南并且陶醉于自己的精明强干。让人人都成为密不透风的自我中心主义者吧!
5294.本应轻松愉快的假日,一伙子黑压压的天南地北素昧平生的人,来到山光水色钟灵毓秀的自然界中,摩肩接踵,进退两难,如同春运的火车站,如厕都难上加难,这既羞辱了风景,也羞辱了各自自己的身心。
5295.那些不年不节即能过得如同罗马假日一样乐趣横生、轻松惬意的人,是发自内心蔑视旅游景点和车站码头上拥堵的人山人海的。幸福感的一个指标,或许就是有条件远离人山人海而置身于轻松闲雅之处。
5296.由于我经常不随时携带手机,父亲曾经三番五次严厉批评、斥责、警告过我,但我总是自以为是。直到今晚,我为我的任性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我才真正知道要痛改前非了。感谢父亲,痛责自我。
5297.插队的理论家。一次,我听到一个牛人在电话里向友人炫耀自己的“插队理论”,他说,插队一定要往队伍的最前方或仅次于最前方插,这样,成功率才最高。原因呢?排在最前方的人,你插一下,对其影响不大,反正下一个即是他;排在很靠后的人,反正还需很久,你插一下,他也麻木不仁。
5298.忆旧。二十年前,2003年的这个季节,非典还尚未结束,仍隔离在家。那时,文化部文化市场司的主任科员一职差了0.7分没进入面试,复旦、山大、华东师大几所学校的博士入学考试,有的没进入面试,有的面试失败,均未成功。仓猝之中,来泰山学院求职签约。河南大学因非典延迟招生至七月,因故未去投考。那时觉得,博士学位仿佛一贴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只要谋取到手,则万事大吉,遗憾的是,没能尽早得手。日子不存在越过越好过的奢望,每个时段,都是一河滩的焦头烂额的具体的一地鸡毛。二十九岁时的焦虑,到了四十九岁,并非风烟俱净。只是,时光委实匆匆,不知不觉间,半世浮沉雨打萍,朝花夕拾唯倥偬。
5299.必须从今开始手机分分钟不离身了,第一时间打不通你的手机,天赐良缘、良机、良人皆会杳如黄鹤。严肃警告自己,手机随身携带。抛弃风花雪月的任性与浪漫,好好填表,好好携带手机。
5300.春夏之交的一场细雨,淅淅沥沥地飘洒在泰山南麓,齐鲁大地浸润在潇潇细雨中。上午四节课,讲白居易的诗歌,偶尔从讲台上外望,泰山山坡上的绿树沐浴在潇潇细雨中,安静、祥和,滋润。雨天上课,谈讲诗歌,激扬文字,何其雅致快乐。
5301.我们常常因为自己不是人群中最优秀的那一位而悲痛、伤感、自卑、压抑,甚至丧失了作为一个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而应享受的风景与平静。人生有限,而自责无尽,痛何如哉!!
5302.谢谢聆听。在听同事、学生、友人讲课时,常在课件最后一页看到“谢谢聆听”的字样,其实,这是一个司空见惯的错误。“聆听”二字,是指自己表达对他人恭敬倾听的谦词敬词,仿佛酒场上敬酒时说的“我先干为敬”。每当看见有人用“谢谢聆听”这个短语,我都会想起老家的一个传说,据说,有个颟顸的乡镇干部,动不动在酒宴上对人说“你先干为敬”。
5303.从前一天写十几则随笔时,亲友同事们常劝我,应该有所节制,要少写,精写。而近日,我常因故三五天甚至一周也写不了一则,吊诡的是,并没有人夸我、肯定我。结论:凡事尽量按自己的节奏和性情办,切勿迎合或迁就他人的意志,哪怕是温情脉脉的建议。
5304.炒糖、江丝与到口酥。幼年在泗水乡村吃过的不少小零食,四十多年的光阴过后,才真正知道了其名称对应的汉字。炒糖,一种状如卧蚕而挂了白色糖霜的面食点心;江丝,江米条,状如弯曲或拉直的粗铁条的挂了白色糖霜的小点心;到口酥,亦称桃酥、口酥,圆形饼状点心。人生处处皆学问,口头表达了多年的日常习惯用语,竟需大半辈子光阴才知道如何落实成书面表达。
5305.真正令人无奈的,不是贫穷,不是无助,而是含有不屑的冷漠与敌视,充斥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无法解释,拒绝沟通,冷若冰霜的厚障壁,横亘在人与人之间。这种令人窒息的冷漠与傲慢,让人如同置身于无边的荒寒莽蓁之间,无可奈何。
5306.没有模板,没有榜样,没有彩排,每个人只好也只能自以为是地生活一世。只有从天外远望地球时,所有严肃的意义才敢被藐视。匍匐在大地上艰辛前行时,任何一张该填的表格都让我谨慎小心。
5307.如果自己写下的文字真能疗愈我的不安、焦虑、惊悸与自卑,我愿永远不停地写。让自己写下的文字成为自己的镜子,照见自己独一无二的容颜和表情,在每一个早晨,鼓励自己勇敢起床,早餐,工作,阳光而自豪地游走于人群,倜傥自喜。
5308.让我去点评诗文时,不少时候,我忍不住自己也想写。友人说,你既想当运动员,也热衷于裁判和解说,还想举办运动会。
5309.整个西南师范学院,也就是西南大学的前身,全校的师生、员工、领导乃至这所校园的名气加起来也不及吴宓一个人的名气强大。但,遗憾的是,这永远无法改变一个基本的事实,也就是吴宓生前在西南师范学院的生活并不如意。他饱受同事、邻居、学生们的欺凌、骚扰、诈骗、恐吓、戏弄、批判与侮辱,过着卑微卑贱的生活。一个伟大而杰出的人物,在死后能获得千秋万岁名,却无法改变生前的贫贱落寞。或许,伟大和杰出本身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补偿。一次吴宓纪念活动或吴宓学术会议的开销,恐怕即是吴宓生前衣食住行的十倍百倍。优异之人,生前却狼狈不堪,一叹!
5310.匪夷所思。在太多的学术研讨会上,明明规定了每位发言人的具体时间,主持人也提前提示时间即到,可笑的是,发言人依然喋喋不休,丝毫不为自己的冗长无章而惭愧,相反,却仿佛觉得自己未完成的发言字字珠玑。简洁凝炼、要言不烦、提纲挈领是智慧,更是美德。
5311.自觉自愿欣然坦然地承担起生养哺育教化子女的天责,是母爱也是父爱的本质。因为,从道理上讲,子女是扩大化、延展化的自我。
5312.若干年前,儿子在这个省会城市念本科。我格外钟情这个城市召开的学术会议,总是利用开会间隙的时间跑到儿子念书的校园看看儿子,吃顿饭,校园中散散步。几百万人口的城市,因为儿子在此念书,仿佛感觉这里是我的飞地。这次来合肥,没去那个校园,在街头拍了不少照片发给儿子,希望唤醒他数年前的记忆。那些高架桥、地铁站、火车站、公交车、高楼、广告牌、道路和树木,见证了儿子的本科时代。
5313.火车渐近蚌埠火车站,时夕阳迫近地平线,窗外的麦田俨然金黄的地毯,油菜已近收获季,白杨树远近皆然,小池塘的水如镜鉴,农人在田野中稼穑。我思念过往岁月中无数次途经蚌埠或在此换乘的日子,蚌埠平整的土地和河湖,是否也曾记得匆匆过客的我?念书时,外出开会时,南下北上,蚌埠由电影战斗片上的军事重镇一次次成为我眼前真实的风景。这段小文字动笔时,夕阳尚且可见,即将结尾时,仅剩了西天的云霞和落日的余晖。
5314.做具体事,陷入事务主义的大泽,庶几可以治疗焦虑不安。一天天,我在做事中躲避无聊的袭击。填表,即是主要的事务。
5315.泛滥成灾的小标题和章节反复细分,弥漫在本科生的毕业论文中。好奇,我们自己做硕士论文博士论文时从未几点几点几地细分过,仅仅章、节而已。现在的学生,区区万字小文,分节分到一节的内容比题目多不了几个字,节节蜻蜓点水言不及义。而且这种文章格式,期刊不用,工作了亦不用,仅仅毕业时用一下。莫名其妙的各级小标题,统计一下的话,总字数占了全文不小的比例吧。
5316.某友,国内名校博士毕业十五年,在一个偏远省份的落后地级市二本学院仍副教授。去年开会相见,酒半醉,笑着说,哈哈,幸亏这些地级市二本院校本身不招博士,如果他们有权力决定博士录取,可能自己考一百次也被拒之门外。小地方,分分钟在做的事,是在伤害真才实学。
5317.主动剔除文字中的思想锋芒和个性棱角,不少时候,竟然是写作时的自我警示。难度在于,一个人一旦怀抱才具和思想,硬想自我消除,宛如换掉自己身上的血肉骨髓,痛何如哉?
5318.有人苦苦搜肠刮肚写不出哪怕三言两语的才思丰盈的文字,在另一些人笔下却滔滔不绝。问题是,写得出来易,发表与出版却可能难于上青天。
5319.学友Z说,幸亏不会有报刊随时发表你写下的任何一行文字。否则,不知道你在每一个昼夜要忙碌辛劳到什么程度。有时,不被认可与接纳,也暗中保护了你的健康。
5320.一句同样的话,由卡夫卡、佩索阿、萨特说出来,我们听了钦佩有加;如果由你所在的微信群里与你平起平坐的群友说出来,则会让我们嗤之以鼻。
5321.上周的今晚,我由合肥乘火车回泰安,中间需在兖州站内换乘。可怕的是,火车在即将进入蚌埠站之前无端停顿四十多分钟,这样,从理论上讲,把我在兖州换乘的时间给占用了。从蚌埠开始,我一路焦虑。万幸的是,在兖州下车,发现需要换乘的火车同样也晚点了,竟侥幸换乘成功。事后才知,经由蚌埠的火车那天一律压茬晚点。有限的人生中,我们需要无端焦虑多少次?
5322.四月初四,天未黑严的黄昏深处,西天的新月轻盈金黄,一箭之远的左上方,金星熠熠生辉,二者的色泽,宛如这个季节新熟的麦黄杏。人间喧嚣,天空圣洁,终日奔波,许多日子没有好好仰望星空了。星空兀自美好,古老而漫长于人类文明和人类本身。泰山山脉起伏磅礴的山势,半透明的夜色,各色水果生长的力量,初夏的草木气息,汇聚成此际的心情与意趣。坐在电梯连廊上,与星星和月亮一起,度此良宵。
5323.适度自恋是写作必需的精神支撑力,可别忘了,自恋到无视人类还有更卓越的灵魂的程度,就容易影响自己的真正进步了。
5324.业务精良本身不具备奖惩他人的权力,现实中,人们只敬畏奖惩他人、调动工作、晋升提拔等具体权力。具体到文学界亦然,你的散文比史铁生还优秀,诗歌比徐志摩还精彩,不一定有人敬畏,但如果你还是分管文化工作的副市长,马上文以人贵。
5325.越是以写作、作家、诗歌、散文、文化为由头和招牌命名的微信群,其间的交流越匮乏。每个身处真中的人,都自命不凡,也都渴望被欣赏、被肯定与崇拜,反而丧失了欣赏与倾听他人的耐心与雅量。久之,这样的群,宛如深夜鼾声一片的集体宿舍,人人梦呓,各自坚硬如小砂粒,无人倾听,无人共鸣。
5326.有才华的人,比一般人更敏感于世态炎凉,也更需要钢筋般强悍的神经系统,才能平静自若。千山看过,万水听过,仍能心平气和地与大小环境相看不厌,实属不易。
5327.勇敢果断地退出若干不喜欢的微信群,屏蔽掉若干不喜欢的朋友圈,立刻清净不少。自由需要主动争取,信息需要主动选择。有限的人生中,选择喜欢的人和群,省心省力,拒绝不喜欢的事情哪怕对自己半秒钟的袭扰。
5328.您在哪工作?这是加我微信好友后我开门见山的第一句问候,作为一个直来直去而又忙碌的人,我没兴趣与任何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周旋,凡是这句话都不回复的,一律秒删。
5329.动动心思,把每天的工作、学习、生活安排得更舒适宜人,让心情如夏花。坚信心灵的质地决定人生的质量,切勿逆来顺受被动生活。主动些,再主动些。
5330.无论多么疲惫忙碌,总在提醒自己,所有的征文、约稿、申项、评奖一定要积极参与,尽管不少时候可能失败,但要牢记,“自古无场外的举人”,努力进取,积极参与,此乃自强不息之道,安身立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