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天下这次带来广东现代舞周的,是桑吉加回国后第一个编创的大型舞蹈作品《无以名状》。《无以名状》在去年4月在北京海淀剧院演出,票房爆满,全场一千多个位置,座无虚席。有许多是慕桑吉加之名而来的,尤其是在民族大学舞蹈系学习的学生,都是第一次来看雷动天下的演出。演出后,在观众退场的时,我在人群中看见了观众脸上兴奋的神色,并听见了他们谈论节目说:没想到节目那么好看,演员跳舞跳得真棒!
《无以名状》的演出有两点遗憾:1.演员们排练了那么久,只演一场,有点可惜,许多朋友常问我,什么时候有机会重演?却因为舞团不断推出新节目,一直没有机会和时间重新排练这部作品,而且《无以名状》的制作可不简单,单是舞台上的一个大斜平台和一面可以移动的墙,便不是一般剧场的舞台可以容纳得下,要找合适的重演时间和地点,还需要费点心思;2.桑吉加的表演状态正如日方中,却没有在舞剧《无以名状》中一显身手,反而他在去年的广东现代舞周中,根据舞剧《无以名状》的创作思路,另行为自己编排了一段独舞,也叫《无以名状》,于《非常独舞》中演出,叫观众看得如痴如醉。这个独舞作品后来又被邀请到台湾、纽约、伦敦、巴黎和北京的国家大剧院等地演出,也是好评如潮,但桑吉加就是从来没有在《无以名状》的本来剧目中演出过!
这次雷动天下在广东现代舞周中献演《无以名状》,可以弥补了上面所说的两点遗憾。现在雷动天下的演员在北京正如火如荼地排练,重新投入在那个‘无以名状’的世界里;而演员角色分配方面,有两个调动,一个是崔涛有事离团,另一个是廖思迪在上个月练习时受伤,未能赶在排练前康复,他们在舞剧中的角色需要找人顶替。权衡之下,加上我从旁唆动,桑吉加最终决定把这部舞剧中的角色重新分配,由马波顶上廖思迪的位置,而由他演出原来崔涛的角色。这样看来,广东现代舞周的这个《无以名状》中,观众能够看见桑吉加亲自粉墨登场,要比北京的观众更有眼福咯。
这次雷动天下在7月前来广州,也是挺不容易的。大家都知道奥运将于8月8日在北京举行,许多舞蹈界的大腕们都争着往开幕式和闭幕式里挤,雷动天下自然对这种大型文艺表演活动毫无兴趣,更躲着不会掺合进去;可是8月北京的演出市场风风火火,几乎所有剧场在奥运期间都要安排文艺演出活动,说是为了装饰门面也好,是真的希望外国朋友在奥运期间能有机会欣赏北京的文化节目也好,雷动天下确实必须有点实际配合的行动。所以在广东现代舞周之后,雷动天下要火速赶回北京准备奥运期间每天晚上的演出。演出的将是两台节目:一台是雷动经典舞码,包括《满江红》、《冷箭》(短版)、《十月》、《看上去像只鹰》(选段),另一台是舞者许一鸣的新编作品《找寻我的阳光旅程》。可以想象,三台节目同时进行排练,演员的状态,可真是‘无以名状’了。
《无以名状》到底是说什么呢?桑吉加以法国存在主义(Existentialism)先锋作家卡谬(Camus)在其作品中的一句话:「一个哪怕可以用极不象样的理由解释的世界也是人们感到熟悉的世界。然而,一旦世界失去了幻想与光明,人就会觉得自己是陌路人。他就成为无所依托的流放者,因为他失去了家乡的记忆,及对未来的希望。」这种人与生活之间的疏离构成了荒诞感,并带出属于桑吉加的舞台上的各种声光身影:舞台上十多位舞者以焦灼的眼神、慌张的举措、迅猛的拉扯、杂乱的穿插、盲目的冲撞,表达出种种不可言喻的焦虑,此情此感只可舒展于肢体之上,不可表达于言语当中。
演出后一些报章上的评论也都特别提出这种独特的感觉,〖人民日报海外版〗说:「演员们惶恐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动作,复杂交织的舞圈关系,让人感受到现代社会中种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矛盾和焦虑」。〖中国文化报〗的评论说:「舞者通过身体语言和多变的音乐营造出丰富的舞台表现。看似简单,要求编导和舞者的表现力其实却更高」。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