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星期三）和6月14日（星期六），我分别带着广东现代舞团和北京雷动天下于广州暨南大学和北京国家大剧院里进行现代舞的示范演出讲座。

    广州暨南大学新建成的大礼堂，可容一千多人，示范讲演当晚坐满了大学生，反应热烈固可预期，反而在北京的示范讲演，因为是在国家大剧院的第一号排练厅里举行，时间又是星期六的上午和中午时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和什么样的人前来听讲，心里比较没有底。

    就在我们进行示范讲演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国家大剧院的戏剧院里观看了来自台湾的无垢剧团演出，当时台下的观众气氛可以说是非常不好，大部分的观众眼睛不往舞台上看，却左顾右盼地在参观剧院里的陈设装备，而且各式类型的手提电话声响不断，让我觉得观众是来旅游参观国家大剧院，而不是来观赏艺术的。

    出乎意料的，是星期六早上10点半和下午1点半两场讲演，排练厅里的三百个座位全部坐满。稍加注意，我发现观众里虽然也有年轻人，大部分却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及老年人。当我站在台上刚开始讲课时，心里有点忐忑，害怕台下的观众跟昨天晚上戏剧院里的一样。谁知讲演进行时，观众都聚精会神的，一点杂音都没有，而且在最后演出长约四十五分钟的《满江红》时，我看见好几位老太太在后排站起来看，目不转瞬地一站就站了四十五分钟。

    讲演结束之后，走在国家大剧院的楼道里，又先后有几位中年观众主动跟我打招呼，谈起他们看完讲演后的感想。闲聊中，发现他们都是学养丰富的人士，也都是第一次接触现代舞。他们参加了国家大剧院的艺术之友组织，每年交三百块钱，就可以每周来国家大剧院参加各式各样的工作坊和讲座活动，增长见识。看着一脸愉悦的这些中年和老年观众，我舒了口气，觉得国家大剧院还真是做对了一件事——慢慢培养观众，而我也从心底里替这些憨厚善良的中国观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