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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走笔·谁最怕假

(2018-09-06 14:07:04)
标签:

杂谈

分类: 边走边议

首发于天津《今晚报》2018-09-06

《中国剪报》2018-09-13转载

谁最怕假

 

 

多年前,我读《麦田里的守望者》,印象最深的并非十六岁的美国少年霍尔顿·考尔菲德频出粗口,而是他对社会中晃荡的那些假得不能再假的伪君子和势利之徒深恶痛绝。在他看来,一个“假极了的家伙”,若非大混蛋,准是老滑头,二者必居其一,甚至合体成精。好玩的是,霍尔顿·考尔菲德对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假模假式都不肯轻易放过,一并给予“恶心”“作呕”的评级。

人在江湖,真情至性,难免愤世嫉俗,恶心作呕很容易变成条件反射。我看过一幅讽刺漫画,题为“掏耳朵”,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用挖耳勺从耳朵里掏出假话、大话、空话、废话和蠢话,堆积如山,其中假话最多。可怜的耳朵,它们就是深入脑海的垃圾站啊!

社会虚实相间,真假掺杂,有没有相对合理的配比?黄金分割线为73,七分真,三分假,社会活力充沛,假的份额受限,腐蚀性、破坏力可控。倘若颠倒过来,乱象百出,赝品淘汰正品,劣币驱逐良币,则社会沦为灾区。

当代版的《笑林广记》中有这样一则:某公爱喝酒,只爱喝佳酿,四十岁后,专喝茅台,快六十岁时,他患肝硬化住进医院,一位战友闻讯从外地赶来探望,特赠两瓶53度飞天茅台给他,不一定非要痛饮,闻闻酱香总可以。某公酒瘾发作,与老战友重逢,岂能杯中无物,说是要分享战友的心意。品咂之后,他脸色灰沉,良久无语,最终摇头感叹:“我喝了快二十年茅台,想不到,要喝到一瓶正宗的,还得住进重症病房,还得等老兄来看我!”国内爱喝茅台的高阳酒徒数以千万计,听罢这个笑话,情何以堪?

一个社会充斥着假仁假义、假东假西,大小骗子环伺左右,你想置身局外,谈何容易。说不定哪天,你就会霉运临头,莫名其妙,被某位“导演”慧眼挑中,扮演受害者。

假的杀伤力胜过子母弹,鲜有受害者能够全身而退。但各阶层抗击打能力还是颇有差别的,贫困阶层恒处于弱势地位,他们最怕假,最恨假,也最奈何不了假的轮番围猎。

一位媒体朋友给我讲述过他带儿子去打防疫针的经历,医生告诉他,除了免费疫苗,还有收费疫苗,国产的便宜,进口的昂贵,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进口疫苗。他说:“多花几倍的钱没关系,我就图个放心。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省钱和放心只能够选一样。”他是中产人士,这个钱他出得起。倘若换成一位低收入者,他同样爱孩子,但手头拮据,要图个放心就要下个决心,十有八九,他会选择国产免费疫苗,然后自我安慰:“这种药品人命关天,监管很严,谁胆敢造假?”长生疫苗爆出惊世造假丑闻后,那位媒体朋友连呼侥幸,总算没掉进坑里。

当年,奶粉造假,大头娃娃令人恐慌,三聚氰胺的冲击波震荡全国,事后来看,主要是低收入群体买单,他们的孩子沦为了假奶粉、毒奶粉的终端受害者。两年前,大学生蔡淑研被骗子骗光学费和生活费,跳海自杀,她也是出身于贫寒家庭。试想,中产家庭的子女,更别说富贵家庭的子女,他们的钱被骗子骗光了,既不会绝望,更不会自寻短见。贫困剥夺了某些孩子重启人生的可能,没钱便“断电”,这是令人扼腕的事实。

从地沟油到三鹿奶粉,从毒狗肉到长生疫苗,你天真地认为骗子只是谋财,结果他们还敢害命。穷人岂止想象力受限,知情权、话语权、选择权也全面受限。造假愈演愈烈,弱势群体有苦难言,忍气吞声,这不仅是某个阶层的悲哀,而且是全社会的耻辱!

刘亚洲上将曾撰文《中国人最缺少的一味药》,点题时猛敲脑门:“现在我们就缺一味药,真实!在诚实的社会中,诚实其实并不那么被人看重;只有在不诚实的社会里,诚实才显得特别的金贵。”如今,我们一定要给这份“金贵”标上价码,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长生疫苗造假案貌似是孤立的个案,其实它不是,高俊芳家族胆敢将黑手伸向众多孩子,这得有《山海经》中神兽的胆量和的底气才行。我只有一点好奇,她家的宝贝孙子注射的是什么疫苗?

诚然,穷人最怕假,他们的抗击打能力最弱,防御手段最少。其实,在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大环境里,安全感如同海拔六千米高原的空气一般稀薄,老百姓都有可能成为骗子的猎物,他们让你穷,让你病,让你死,你却看不清也猜不出谁在骗你,谁在害你,这才是令人细思极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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