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民的消失》
第二章 风 乍 起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南唐•冯延巳《谒金门》
5. 重庆惊涛
小学四年级,父母从贵州玉屏万山调到重庆市南岸区真武山旁的冶金干部学校工作。我们也来到了名城重庆。我和哥哥在南岸区清水溪小学上学。
真武山上有一个亭子叫涂山亭,亭子旁边有一根高耸的古代铸铁旗杆,高约十多米,外面虽然有锈,但很牢固。小时候,我常在书上看见“松涛”一词,不太理解,到了涂山亭上才真正体验到松涛的滋味。有松涛的时候风并不大,宁静的松林忽然由远而近传来哗哗的水声,就像在涨水,声音越过头顶逐渐放大,循环扩张,最后就像古诗中的
:“一千里色中秋月,十万军声夜半潮”(唐·赵嘏《钱塘》)气势磅礴的声音震撼心灵。

我们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离涂山亭不远处的一个大庙(这座庙就叫“真武山”又称“涂山寺”)。当时,全国很多地方的庙宇都改作它用,这座庙里仍是老少僧众,济济一堂,每日颂经,朗朗之声,使人敬畏。遇上佛教节日,还要给一些菩萨缝制新衣裳。庙里各个殿堂里有不同类型、姿态各异的神像。殿堂之外,种了很多花草,给庙里增添了生机和色彩。在“指甲花”盛开的季节,我们会采一些指甲花将指甲涂成红色玩耍。


当时的清水溪小学每周都要在大操场上举行少先队的出旗仪式,在少先队的歌声及鼓乐声中,几个大队委(我曾是其中之一)敬着队礼、护着旗手在队伍的前列庄严行走,有一种军人的自豪感。
学校有单独的音乐教室,教室里有风琴,音乐教师弹着风琴教歌,使我们愉悦陶醉。快下课时,老师还要讲一些重庆市的建设情况,我至今还深深地记得老师讲得最多的是重庆市周围的狮子滩水电站的建设。
放暑假前,班主任老师将我们分成不同的学习小组,要我们在假期组织学习,组长定期向她汇报。我被选为一个小组的组长。我将小组订阅的《少年报》按时拿到组员家去,让他们看报,并检查他们的作业。
当时,在我家附近一些山包的松树林里,散布着好多幢无人居住的别墅。可能是抗战时期“陪都”的官员与外国使节的住房。我到几个组员家走一趟,几乎要半天时间。到老师家去汇报,也要走很远的路。也许,这个暑假只有我不折不扣地履行了职责,开学后,老师就将我越级提拔为大队委员,戴上了三条红杠杠的标志,还享受过一次到龙门浩参加区级游乐晚会的殊荣。
1958年,母亲被调到到原来工作过的贵州省玉屏县万山镇的601冶金地质队,父亲仍然留在冶金干校教学。我们几姊妹随母亲离开了重庆。(下面是我家在重庆市琵琶山公园的合影)

到贵州后,哥哥已经上了玉屏县中学,母亲还是难以照顾几姊妹,便将我一个人安排到家乡松桃上小学五年级下学期,直至初中一年级下学期离开家乡到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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