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记：有意思的北方“狼”

□ 吴文建

和菠菜一别已近两年了。

我想，我的作品里，不管是诗，还是散文，或者小说，还是忍不住要涉及到他。仿佛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每一次，文字的行走，都故意放慢脚步。

你可以想象，为了生活，我们各自忙碌，便少有电话往来，更难以回到从前：一起读诗，一起撒野，一起海阔天空，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从前，是我们的大学，是我们不羁而癫狂的岁月。因了菠菜，这人生的旅程似乎变得富于意义。

印象之内，菠菜兄弟这个山西汉子，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他爽性豪迈，敢想敢做，为人处世好比石头磕地——实打实，套用北方的时髦话，叫“纯爷们”。因此，读书也好，工作也好，总有大帮的人喜欢他。但我更习惯使用另一种形容，在许多的场合，对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提到菠菜，我说，“他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这匹北方狼，在南方的土地上，从这里奔驰到那里，仰天长啸，带来的是涤荡生命的自然之音。诚然，菠菜不改本真地交友、读书、写小说、演话剧、教作文，收获了属于自己的财富和价值。换句话说，菠菜不仅仅是他的一个称呼，更是一种品牌、一座口碑。习文的菠菜，从大学里的中文系才子到学校的原野剧社社长再到进入社会后的教育培训机构常务校长，一路下来，来自四方的赞誉铺天盖地，慕名而至的媒体、访客更是不在少数，但一贯个性张扬的他处之泰然，不骄不躁，葆有的是冷静与谦逊，“我这狼，吼过就算了。”

这就是菠菜。一个我熟悉的菠菜。一个我由衷佩服的菠菜。

还记得刚认识的那会儿，是在文学座谈会上。台上主持会议的老师，当着众人之面盛赞菠菜的作品：他的乡土小说和乡土诗歌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灵魂。我不禁一怔，这样的作品该是怎样的作品？抬头望去，与我目光对接的他，眼里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犀利和深沉。我们自此相识。之后有了更多的交流和相处，诸如假日他随我回到安溪茶乡体验茶农生活，与我及嘉奖、丁平等好友举办小型诗歌朗诵会，闲暇之余同往晋江紫帽古地登山吟风唱和等等。他的真性情，加深了我们的友谊，更使我深受触动。“我们活着，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洒脱过世，不留遗憾。”菠菜的每一个脚印，印证着每一个生动的字眼。

当然，记忆犹新的是，他对我说他的感动。

那是09年的寒秋，我还在南安实习。菠菜结束了早上的课程后便来寻我。见到对方，彼此都甚为欣慰。考虑到他下午还要上课，于是请他吃了碗牛肉面，并要求店主放些能起到提神的饵料。菠菜饭后，果然整个下午精神饱满。其实，这本平常小事，不足挂齿，但他道曰：来找我的那些时日，状态欠佳，而我的举动为他的秋日平添了一阵暖意。他说，他是真的感动了。听着菠菜的话语，我小小的得意之外，更增添了一份对他的敬意。未曾想，这匹来自北方的狼，竟有柔软的时刻。而他的柔软，真挚而朴实，自然而美好。

“有意思的人是值得你用心去结交的人。”不记得哪个哲人下的定论，但想来确有真谛所在。和有意思的人相处，获得的不仅是快乐，更有做人的学问。

这菠菜，是个有意思的北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