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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铁芳:乡村教育的人文重建2

(2008-11-04 08:49:31)
标签:

杂谈

分类: 教育人文
乡村教育面临人文生态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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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乡土社会中的乡村少年同样从乡土社会剥离开来,让他们在为教育所展开的现代性想象
       的引导中,一点点远离自己脚下的土地,更多的成为无根的存在,成为置身乡土社会之中的精
       神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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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乡村教育的人文生态至少面临着以下根本性问题:(1)乡村文化价值在以物的现代化诉求中的整体贬值,由此而直接导致乡土文化的边缘化,传统乡村文化迅即在当下的乡村生活中随着年长者的逐渐逝去而退却;(2)由传统乡村士绅所代表的乡村知识人与村民结合构成的乡村社会结构解体,稍微有点知识与素养的乡村知识人呈现出整体的对乡土的逃离,这直接导致乡村社会文化的空心化;(3)社会整体文化事业的产业化与乡村精英文化接受能力的欠缺,直接导致精英文化传播在乡村社会中的整体缺席,文化对乡村社会的渗透更多的是基于市场原则,而迎合村民社会当下的需要,实际上大大减小了对乡村社会文化引导的可能性。

    既有的文化已经退却,优秀的文化难以进入,这必然导致乡村社会整体文化的虚空。一方面乡村学校本身难免需要承受时下乡村文化生态的冲击,加上精英文化对乡村社会的缺席造成乡村教师对精英文化接受的可能性狭小;更重要的一http://ssic.cass.cn/yb/7/zcxzg.jpg方面是乡村少年备受时下乡村文化的熏染,所谓胳膊扭不过大腿,乡村学校要担当拯救乡村少年健全文化发展的使命,显然是要求过高。这意味着乡村教育的人文生态实际上处于“内忧外患”的不利处境,一方面自身没有了必要的文化底气来提升自我文化自信,另一方面乡村人文又在整个现代化的价值序列中失去了应有的关照,而成为落后的他者。

    与此同时,更基本的问题是,如果以“回归乡土”与“逃离乡土”作为基本的价值向度,我们不难看出,我们当下的乡村教育设计,扩而言之,我们的整体教育设计,实际上更多的就是一种“逃离乡土”的教育设计。乡村只是作为城市文明的参照、补充,作为被城市所“观看”、俯视的对象,乡村作为前现代的“他者”而被排斥在为教育所展开的现代性想象的边缘。在这个背景下,究竟还有没有乡村教育,本身就还是个问题。乡村社会的教育目标是怎样把个体认同于单一的现代性的想象结构之中,从而把每个人从原初的乡土社会中拔出来,从而早早地截断了乡土社会滋养现代性的每个人的可能性。当然,首当其冲,就是把乡土社会中的乡村少年同样从乡土社会剥离开来,让他们在为教育所展开的现代性想象的引导中,一点点远离自己脚下的土地,以至于生活在乡村社会,却很难把自我存在的根基扎入乡土之中,又没有办法进入主流社会的想象之中,而更多的成为无根的存在,成为置身乡土社会之中的精神流浪者。正如钱理群先生所言:“当人们,特别是年轻的一代,对生养、培育自己的这块土地一无所知,对其所蕴含的深厚文化,厮守在其上的人民,在认识、情感以至心理上产生疏离感、陌生感时,就在实际上失落了不只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家园’。在我们看来,这不仅可能导致民族精神的危机,更是人自身的存在危机:一旦从养育自己的泥土中拔出,人就失去了自我存在的基本依据,成为‘无根’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们是——且必须是——在双重意义上谈论乡土社会与乡村教育:其一就是直接为乡村少年寻求置身乡土社会的精神之根,让他们把生命之根牢牢地植入乡土社会之中,从而让他们从小就能拥有健全的精神生活,而不至于使自己徘徊在现代性的门槛之外;其二就是为整个社会,为全体少年生命发展谋求置身现代性之中的精神根基,让他们思想与精神的触角能越过现代性的圈隅,直接地让自我在与乡土社会的接壤过程中获得永不衰竭的生命底气。前者是立足于乡村社会本身来谈论乡村教育的内在发展;后者是立足于整个社会,立足于现代化本身来谈论乡村教育在整个现代性框架中的发展脉象。



    成就“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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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需要在现代教育的期待中重建我们对于乡村教育的想象,让乡村教育以在场的姿态
       进入到当下我们对现代教育的整体追求框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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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sic.cass.cn/yb/7/4-1.jpg  




    我们需要积极引导沉迷于现代性狂欢中的年轻一代,去关心、认识脚下的土地,“去发现、认识其中深厚的地理文化与历史文化,去与祖祖辈辈耕耘于这块土地上的父老乡亲们对话,共同感受生命的快乐和痛苦,从中领悟人的生命意义与价值,并将这一切融入自己的灵魂与血肉中,成为自我生命的底蕴与存在之根:这就能为以后一生的发展,奠定一个坚实而丰厚的精神底子”。显然,这不仅仅是就乡村少年而言,而且是事关当下教育中每个人的生命品质。
    乡土的逃离是在功用化的注视中乡土自身价值的锁闭,是我们在现实和心灵世界中对乡土社会的远离;回归乡土则意味着重新激活乡土本身的价值,激活乡土与置身现代化围裹中的我们的精神与生命的联系,敞开我们在现实中,更是在心灵世界中亲近乡土的可能性。唯有充分激活乡土自身的永恒性价值,才可能对抗单一现代化诉求中的功用价值对乡土的遮蔽与乡土在现代化世界中的沉沦和隐匿。乡土价值的激活与显现,是乡村教育人文重建的逻辑起点。唯有在这个起点上,乡村教育才可能越过现代化的藩篱找到属于自身的价值起点,而获得重建的可能性。也正是在这里,乡村教育才可能获得自身的精神之根。
    当然,这里的乡村教育本身是一个想象中的概念,确切地说,是一种期待,是用我们理想之中的乡村教育内涵来甄定当下教育的问题、调整当下教育的走向,而不是乡村教育实际状况的表达。我们眼下的任务,也许还只能是在激活乡村社会想象的同时,重新激活我们时代的乡村教育想象,未来的乡村教育必须也只能在我们的乡村教育人文理念的生长中逐渐生成。乡村教育的人文意蕴并不是当下乡村教育状态的描述,而是一种可能性,乡村教育首先是——也必须是——作为一种理念,乡村教育的现实走向只能在我们理念的引领下一点一点地生成。
    晋宋时期诗人、辞赋家、散文家陶渊明(365—427),曾在归隐田园之时写下《归去来兮辞》:“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陶渊明对田园生活的复归,是对自我存在本真的一种复归。在这个意义上,陶渊明“归去来”的呼告,难道不是说给今天置身现代性境遇中的我们听的?当然,这样说并非指涉我们可以全然从现代化的想象中脱身而回归田园之地,而是指涉怎样在现代化的愿景之中重建我们对乡村社会的想象,使乡村社会以在场的姿态进入现代化的整体结构之中,提升乡村社会在现代化想象中的位序。同样,我们也需要在现代教育的期待中重建我们对于乡村教育的想象,提升乡村教育在整个现代教育体系中的位序,让乡村教育以在场的姿态进入到当下我们对现代教育的整体追求框架之中。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乡村教育的事情才真正成了“我们的世界”的事情,而不是作为弱势的“他们的世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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