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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骏:仔细地把守住人的尺度

(2007-06-27 08:27:56)
 

 

    对一些人来说,这个问题太容易回答了,帝国意味着一群人对另一群人的统治,这有悖常理,因而是邪恶的,不能得到宽恕,既然帝国的基础是剥夺人们自治和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它就是完全不能允许的;对这些人来说,这就是问题的全部。

——《希腊四论?克里斯提尼和他的雅典》(林国荣)

    

    在一个概念先行的时代,何止对一些人来说,某个问题太容易回答,当下的所有的问题都很容易回答:只要看看标签,然后帖上标签就行了。回答聪明又合潮流的,自然不乏中外如潮的好评兼带跟帖,更有名的还少不了番邦酋长的接见,有了大动静。
或者干脆一锅子都量化了,公正客观地见不到嘴角边一丝嘲讽的微笑。永恒的计算是一切合法性的基础与源泉。天哪!——这是维特根斯坦的疑惑——数学这个玩意竟然起作用了!
但是,对那些人,这的确就是问题的全部。


一、世界历史的眼光?

        “世界历史”这个词比较吓人,黑格尔拿过来当成了“绝对精神”的外化。各路进步的神(科)学家们自然当仁不让,视之为他们的信仰所在于人世历程的体现。子曰:当仁不让于师。从此,他们大概就和真理同在了。

        真理是超越的,在另一个世界怡乐自得地普遍永恒没有例外。受人尊敬的卡尔?巴特早就批评过神学的僭越:人世间的存在怎么能够类比神的荣光呢?

        很不幸,词语是能说的。对信仰纯正如巴特者,这的确是个很不幸的自然事件。世界历史在汉语里有四个音节。在德语里大概复杂点:Weltgeschicte,不过洋人读得快,想必也不麻烦。上下俩嘴唇一碰就说出来——多有气魄,多有力道,多崇高,多伟大啊,下面再带些事件,事不在多有用就行,时髦的,再来点儿数字,成了,证明完毕。会质疑的不见得有呀,大家在算1+1=2的时候一般都能得出相同的答案,因为都在做算术题这个状态,接受了这个状态嘛。

        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我相信,巴特的“恩典的类比”在巴特这里一定启示着神的荣光,但是对于别人,巴特的气势恢弘而严密的美丽德语又能做出什么保证呢?他是导师么?是指路人么?

        在神(科)学里,又有什么词不能说的呢?这些虚幻的概念,就像海德格尔说的,不过如此而已。

        那么,我希望能做些什么呢?我希望普通地说话而已。有一点常识,但相当健全。

二、《希腊四论》

        晨光托我为《希腊四论》写一篇书评,很惭愧,作为这本书的编辑,并没有机会和几位作者有深入的探讨。倒是和晨光谈论起过“没有灵魂的社会学”,他对“整全”的认同让我有了些别样的想法。

        整全不在于超越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那个真理—整体的形而上学的世界,尽管那个世界我们仿佛能够用词语说出。这个在超越边界的止步却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超越,问题在于,是“谁”在“超越”?国荣译的那篇《〈创世记〉释义》里,施特劳斯说:

        圣经叙述始于创世。它说到创世之事。谁在说起初上帝创造天和地?没有人告知此事,因此我们也不知道。圣经一开始就对讲述者语焉不详,是不是由于这样一个事实:谁讲述无关紧要?

        同样的问题是,是谁在超越?是谁在形而上学?这个“谁”也许将是“整全”的关键?我们中国人喜欢说动词。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无论道、气,形者,形之者也。我了解了语言的意义,但是会遗忘说话的那个人么?洛维特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从希腊人的城邦到中世纪的基督教社团和我们生活于其中的国家和城市,不是世界历史,而是人的本性经受着所有历史的变迁。

        “整全”的关键或许就在这里了。有了人的历史,就有了灵魂,那该是怎样的人呀,就像往昔爱奥尼亚的阳光下灿烂的肉体生活,那些普通地说话的、健全的希腊人。这样的人,也许离神更近一点吧。作为他们著述者,毫无疑问,将会有着更光荣的地位和前景。

        《希腊四论》的作者们坦率地承认,对这些希腊人的研究相当困难,正如没有丰富的资料和遗迹使得至今为止还不曾出现过一个严肃的古希腊经济或社会史学者。可笑的是,要感谢教会的反动和进步,竟然出于变动不一的神圣理由,保留了柏拉图,引进了亚里士多德这两个异教的师徒们的很多著作,因而出现了大批大批的古希腊哲学史的专家们。在这些著作和研究的滋养下,“希腊历史”终于成为了“世界历史”的一个部分,一个从各种意义上说的“世界历史”的开端。虽然,这已经很不严肃了。

        但是,《希腊四论》年轻的作者们还是在寻找另一种方式的严肃的研究。我们知道,几千年来,人性的变化似乎不多,相对于宇宙的漫长和进化的耐心,人类的自然也许还比不过一类昆虫的翅膀在自然界中变异的尺度。当我们能够从最普通的意义上谈论人类的自然的时候,这自然的本性又是什么呢?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就采用亚里士多德的看法吧:人天生就是政治动物。这算不算一种常识?就像战争这类事情作为常识一样的普通,而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在《2001太空漫游》的开始,猿人手中作战的骨头幻化成了太空中庄严旋转的卫星。

        作者们谦虚地声称,他们的工作不过是一种尝试,尝试在研究希腊文化和艺术之前,先研究希腊的政治,就像布克哈特曾经的努力一样。尽管当今的时代已经没有人愿意再这样做了。

        我始终认为这是对的,在任何一个时代,谈论政治就像谈论战争一样的普通,并且是一种常识。特别是关于一个从事着灿烂阳光下肉体的事业的民族的谈论,又怎么能去过多地说起遥远的神意而不是那些基于大地的英雄的,在希腊时代的政治与它的在战争中的延续里的光荣与梦想,愤怒、欲望和智谋呢?他们同样伟大的成功和失败,同样高贵的出身和死亡,或者还有一些令人惋惜的不幸结局。在彼时彼地他们是如何的快意恩仇或者进退维谷,如何的顺应天下舆情和世道人心,应运而生以致有天才般的作为……我们决不能复活古代的历史,甚至无耻地解放它们为我所用,但我们能耐心地体会到英雄们的良苦用心和苦难的处境甚至他们的激情与欲望,因为,毫无疑问,我们和他们一样,不是用那些虚幻的概念在论证预定好了的随便什么派系的真理,而是和他们一起在说话,有一点常识,但相当健全。

    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我们不是圣人,所以我们更要仔细地把守住人的尺度。惟独在这里,我们或许才能实在地把握住世界的“整全”。

三、结语

        有了国荣的这段话,其他的结语也就多余了,请允许我把这段话摘录如下:

        理解古代世界的帝国,尤其是希腊世界的帝国,需要的是感情,而非理性;是信念,而非见解;因此,关于那个时代的帝国,不是不可能发现创造并支撑它的理论和信条,但是这些理论和信条的力量和魅力不可能恰当地为那些心理受着不同训练、其想象力为不同的理想所激动的人们所理解;如果我们知道亚西比德在规划他的西西里远征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亚历山大在挥戈东进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恺撒在他为奥古斯都的建树奠基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查理曼大帝在他重新建立帝国的庄严建筑物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亨利三世将其皇冠的力量奉献给教会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拿破仑在扫荡“牛圈”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狄斯雷利就印度问题在议会发表见解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我们知道威尔逊在驾临凡尔赛时,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么我们就能对帝国的历史作出比我们现在更好的评判。但无论如何,雅典人所开创的这一理想在世界史上的重要性永远都不会丧失;因为古代世界的一切生活都汇集其身,近代世界的一切生活都从它这里开始。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也许我们真的能从那往昔的希腊岁月中,找寻到这份传之久远的感情,进而理解我们的父辈们所生活和奋斗的时代和从那里绵延至今的遗产与现况。我们将用我们自己的脑子,并且带着良心回忆、思考、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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