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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道里记》序后因缘

(2023-02-09 22:4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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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

杂谈

历史

     清人聂鈫(剑光)《泰山道里记》传播广泛,影响深远,除了其以三十年光阴遍览名胜,著成此书,严谨精审,同时得力于当世名公的盛加称许,这其中钱大听、姚鼐两篇序文尤为起作用,钱序称其书“质而不俚,简而不漏,洵志乘之佳者。”姚序则称:“今阅是书,每与余意合,而辨正尤起人意。”皆推崇甚至。钱、姚二人皆当日文坛宗师,姚序更是收入《续古文观止》之桐城名篇,凡此极大促进了《泰山道里记》之学术影响。

此序文之后,还有两段文字因缘。钱大昕与聂剑光系因李文藻而结识,钱过泰安时,聂以《泰山道里记》稿本奉呈求序,次年钱在京撰就,寄于文藻。蒋祖诒旧藏《钱大昕致李文藻书札》册中,留有相关文字。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八月初九日致李函云:“布衣聂剑光嘱仆序其《太山道里记》,前已寄至尊处,想当邮寄付彼矣。”十一月二十四函又云“泰安聂剑光所著《泰山道里记》,去年属生作序,今已脱藁,并原书一并送年兄所,便中幸为转达。”十二月十九日函又云:“聂剑光《泰山道里记》,前已送至尊所,望觅便寄去为感!”钱在次函中,还对《泰山道里记》滥收近人题刻颇致不满:“其书内所载近代人题刻大字,纤悉不遗。鄙意可汰其大半,俗书恶札,徒费楮墨,甚无谓也。”(李经国《钱大昕年谱长编》,中华书局2020年版,第131133页)不过此议未称允当,聂书所收明清人题刻,系泰山文化变迁之重要史料,如将此部分删却,其史料价值必将大打折扣。

姚鼐一序,今收入《惜抱轩集》,但并非姚自行存稿,而是来自友人搜辑所得。据姚《与陈硕士函》云:“《泰山道里记(序)》三十年前随手写付,承钞来,大增旧游之感。然生平作文自少,如此等遗佚者,要亦希耳。(《惜抱轩尺牍》卷六,安徽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339盖乾隆四十年(1775年)姚游岱时,为《泰山道里记》题序,将原稿留付剑光,后书为弟子陈用光(字硕士)所见,寄呈姚鼐,遂得录存本集。

另据据严观《师友渊源录·后案》卷二十三《故旧第九门》:“乾隆三十八年春,先君(严长明)因祖母张太宜人病,进香泰山,得识剑光於岳庙(年代似误,严聂初识在乾隆二十五年)。”(清严长明、严观撰,马振君补正《师友渊源录》,中华书局2021年版,第899页)严长明《金阙攀松集》有《宿泰安访聂处士剑光兼订岱岳之游,剑光以病不果偕行(自注:剑光名鈫,泰安人,著有《泰山道里记》《泰山金石考》二书)》云:“高低竹柏隐茅堂,特地过从话夕阳。脚力衰缘登岱屡,目光损为阅碑忙。借来筇竹双枝健,钞得图经一卷强。明发虚无劳指点,天门南去树苍苍。”可见聂氏学术与性情。此事亦见于聂书自序。长明当日亦当有《泰山道里记》题词之类文字,或因其《知白斋金石类签》“抄袭”聂鈫《泰山金石考》,致二人晚岁失和,遂未被刊入《泰山道里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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