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称矛盾是辩证法的源泉：对立统一核心说之伏笔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正文第654页下面的脚注41中写道，穆勒对于黑格尔的矛盾，一切辩证法的源泉，虽然十分生疏，但对各种平庸的矛盾却很内行。马克思在下文中还提醒穆勒这些先生应当想一想斯宾诺莎的话规定即否定。后面这句话来自资本论第1卷第2版的补注。

       马克思这两段话所涉及的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等经济学家有关经济学的一些观点我对之不甚熟悉，因此也不太重视。我比较重视的是它们所涉及的有关辩证法本身的哲学观点。

       第一段话把黑格尔的矛盾学说称为一切辩证法的源泉，这里当然包括继承并改造了黑格尔唯心辩证法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唯物辩证法思想。这里实际上为以后列宁首次明确提出，后来又为毛泽东所初步实行的对立统一是辩证法核心思想埋下了伏笔。这里源泉预示着核心，预示着用对立统一来解释联系发展量变质变否定之否定以及五对范畴等辩证法的主要概念。

       第二段话即黑格尔和马克思的前辈荷兰近代唯物主义哲学家斯宾诺莎的话规定即否定。显然斯宾诺莎这句话对黑格尔以致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起到了某种前导作用。这里规定和否定的关系也可以用对立统一来解释。规定就意味着对它以外的否定。没有否定也就谈不上肯定，同理，没有规定（肯定）也就谈不上否定。资本论第一卷注释201指出马克思这里采用的是黑格尔有名的解释，斯宾诺莎自己用这个说法来表示限定即否定（见斯宾诺莎通信集第50封信），其实这两个说法基本同义。

       下面我再重点对第一段话做些补充理解。由于马克思恩格斯互相分工和其他原因，马克思生前没有来得及完成自己阐述辩证法的著作，而恩格斯在有关著作中对辩证法基本采取普遍联系相互作用运动变化发展量变质变对立统一否定之否定以及五对范畴（原因结果本质现象内容形式可能性现实性必然性偶然性）等的线性并列阐述方式来论证。当然不可否认在恩格斯那里同样也有对立统一核心的前导论述例如运动本身就是矛盾等等。

       列宁在沿用恩格斯阐述方式同时创新性地提出了关于对立统一是辩证法核心的思想。可以把辩证法简要地规定为关于对立面的统一的学说，这样就会抓住辩证法的核心，可是这需要说明和发挥。见列宁全集55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192页。毛泽东在矛盾论中接着列宁的话往下说，进行了以对立统一为核心阐述辩证法的初步尝试。见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299-340页。他在1965年批注李达主编马克思主义哲学大纲时又进一步指出，辩证法的核心是对立统一规律，其他范畴如质量互变否定之否定联系发展等等，都可以在核心规律中予以说明。见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十一册502-504页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8月出版。毛泽东的这番话为我们阐述辩证法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