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是东北那嘎达滴”·广东·潮州·枫春·2013·12·13

那是老俩口，也不算老。就是60岁上下吧，和我班大班的。老头在煮饺子，老婆在包饺子。在路边，一个小摊。那饺子包的煮的圆鼓鼓的，一看就是很地道的东北人才能包出来的那种。 我不由赞叹。老婆子健谈，说，俺们是东北那疙瘩的。你是哪疙瘩滴呀，我说咱们俩疙瘩不远吧，老俩口笑的哈哈滴。饺子捞出来，老头装进塑料盒里，还给抹上点什么，“熟豆油”，老头说，这样饺子不会粘连。看来，这是侨居在广东的东北人，乡音不改，那饺子有两种馅，芹菜和白菜的，都是荤的。看的我都想吃了，如果是素馅的。不是我喜欢素馅的，只是在外面尽量不吃肉。

潮州的生活节奏或者说方式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我知道南方很多地方没有早市，我不知道的是，像潮州这样地方更没有白天下午的市场。不仅批发市场人去楼空，就是零售也看不见人，甚至连货物都看不见。市场的摊位冷冷清清，街市的铺子也鲜见有经营的。又是第一次，第一次看见那么经典的开花馒头。面近乎灰黄色的，开花那叫一个热烈。外面说菊花怒放，百合怒放，比起来这个馒头都逊色了。

红果，这是那个正做着这种面食的女子告诉我的。那种面食大概是黏米面一类的，我看见过至少有三种颜色，黑的，粉红，和透明的。里面有馅儿，馅儿不尽相同。叫红果的这种说是水果的，什锦的。女子把粉色的面团摊平装进去馅儿，拍成大致饼状在摁进去一个模子里，压制，出来是带着图案的。然后在锅里蒸熟。他们还喜欢印章，那印章就放在外面，上面是一个喜字。没看见他们的馒头或者什么其他食品上有这个印章，或许是你愿意印就自己去印吧

注意到在潮州的一种路边的大树，什么树不知道。好像在别的城市也看见过。那树特别处在于树根慢慢漾出来在地面上，沿着步道板的缝隙间一条条长出来方块。看着都，反正除了觉得对树的崇拜崇敬之外，更有说不出的一种痛。树更会适应，哪怕是一块石头，一段铁蒺藜也一样抱进去树皮里。我家里原来有一台德国人造的缝纫机，手摇的。老娘常常在给梭子换线时候举起来那梭子对我说，你说是铁结识还是线结识。我看那梭子原来的长方形变成尖头，上面被线儿勒出来数条沟槽，深深的。这大树的树根就有点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

再一次领教广东人的除了凳子不吃的可怕，铁笼子里是河狸还是什么小动物，那样子黑乎乎的不说，卫生也不敢保证。生活习惯也是一种传统吧，从父母那里被沿袭下来。而父母又是从父母的父母那里接力的，用一句是或者非来评语有点不严密。太多的事情远不是一句好坏可以断言的，没有非黑即白。但愿今天的我们的被雾霾也许能给我们些警钟，该是检点改变我们原有的习惯的时候了

鲜鸡蛋5元、山鸡蛋6元，家鸡（蛋)7元；土鸡蛋10元。我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区别，但是价格已经说明身份的尊卑。还有一种叫柴鸡蛋，也一样不便宜的。今天连野猪都被家养了，那还有什么山的，土的吗。小贩们之所以敢于胡编乱造，除了老百姓的自欺欺人那就是一种取悦，你既然喜欢，想，那就随你的想象。他巴不得多卖几块大洋。我一个工厂哥们总用鸡蛋塞给鸽子，骗下来鸽子蛋炒着给我吃。说心里话，没觉得和鸡蛋有多少区别。虽然嘴里夸的简直就是天鹅蛋

香蕉一串串挂起来的，摆着的都被刷上一道道红油彩。那香蕉不是都金黄的，也不是都绿色的，是黄绿相交的。大概来证明是自然熟的。刷了油彩是为了美观吧，总之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