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丹青·西域歌谣·2·尼泊尔篇·35·加德满都·2013·5·26

不是出售的也不像印刷品，四开或者二开的一张纸画着街市，三轮车，行走的男女，长长的街巷，寺庙，民宅，楼宇，门市。淡淡的色彩，缓慢的节奏，朦胧，写意。在尼泊尔的七天里就看见这么一张画，一张被钉在墙上的，有了些日子的，就快残破的画。也许不是什么大师名家走笔，也许就是随意的一个写生。懒得再做成油画，速写大概更有味道

加德满都应该比博克拉更适合画匠，羊肠一样的街路，一线天的光影，大红大绿的纱丽，睡袍一样的裙带。那几百年走过的磨成镜面一样光泽的石板路，残缺的磨损的每一处神的痕迹，人的历史，古老的精美绝伦的建筑，只能经过一个人的窄窄的胡同，窄窄的楼梯。只能进出一个人的只有一个门口的店铺，挂的铺天盖地的商品，堆的山峦一样的铜器。任意一段，随便一瞥都是就是画卷

加德满都有一个像塔样的东东，很高，又没有我们的塔的那些翘沿屋顶。直上直下的，走上去四边转过，可以鸟瞰加德满都的城廓。从高处看见的加德满都没有了神秘，很少摩天大厦的街市更像乡村，不仅车流很少，就谈不到流。人也不多，是闲人不多。塔下面是个花园，不管男女都捧着一个树叶碗，里面的食物大概都一样，好像是包子加点什么酱汁。吃，在尼泊尔很简单，据说尼泊尔西餐不错，没有领略。薯条现炸的，那种有点像拉萨的炸土豆条，加点什么蘸料，啤酒，再说一次最难忘的就是尼泊尔的啤酒，虽然20多人民币一瓶。你回来了，我们的啤酒就是水了

饭店的门口立着牌子，上面是很多炒菜或者菜肴的照片。就像我们的饭店挂在前厅的菜肴彩照。不必语言只要你指示就行。专门的画店专门的画师画着他们的神像，原来很多精美的神龛造像都是手工绘制的。我注意到他们的铜器店除了生活用品之外还有大量的神像，祭祀用的器皿。神像很小型的，器皿当然也是个人祭祀用具。信仰形成产业链，比如卖花的编制的花篮花圈花的脖套，那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随意就能看见古老和历史，那些窗棂上，门楣上，柱子和铁架子到处是雕花塑像。残破诉说着年代的风雨漂泊，却没有一处锈迹，说明一直在被人居住着，抚摸着，当然经历了不是一代人也不是两代人。厚重的对话在每一处，没有特别的保护，也没有恶意的毁灭，店铺就开在寺庙的大墙里，开在古迹上。也许就是太多就是无处不是，来不及都去保护，来不及都开辟成杜巴广场。你也不必刻意去杜巴广场，只要你随意在每一条街巷在每一处泥墙，细心耐心去看就能看见价值，看见金戈铁马看见天兔行空。历史并非遥远更非在教科书里，历史是每一笔每一天都在书写着的，包括你的到来。

会下国际象棋的真不多，我在国内没看见过有在路边下的。加德满都的小贩就会下，很专注很得意。长明灯也被做成高科技，就像我们这边的香炉香火做成电子的不必去点燃也没有污染。只是没有了香烟缭绕，觉得气氛淡了，更没有那一种正式。年轻的小贩在听着P几的音乐，就像我们的公交车上小女孩永远在看着发着的短信。文明原来是最大的蔓延，国界和民族都不能挡住的

我们喜欢的乡土的原味的，真不愿意长大。不仅仅是我们自己，更有城市的发展。给蒲公英一处立足吧，她本来占不了多大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