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海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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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放假,我们回了武汉,又专门去了趟上海。
我有民国情结,对上海情有独钟,尤其喜欢研究小街巷里的洋房。
上海的小独栋洋房,大多规模较大,目测以六到七个卧室为主,且比英国维多利亚以及爱德华时期的普通家庭三、四卧室住房更为精致。说明当年能来上海的洋人,富裕程度远胜于本土英国人。
老洋房里的基层上海人改制和搭建这些老洋房,比较讲究,基本保持了原貌,雕栏画栋,不像武汉老租界里的小洋房,乱搭天台、棚子、阳台,破坏得一塌糊涂。
住在香港,感受到香港的洋味,纯粹而突兀。现代文明空降到香港,本土的南越渔村文明似乎有点接不上趟。香港能有今天的一点品味,1949年逃来的上海人起决定性因素。董桥笔下的那些香港的上海老名媛,令人生白头宫女之叹。
香港与英国文化的结合,呈土洋截合、生硬拼接之态。上海与西方文明,是洋洋融合。早在宋、明时期,中国的经济文化重心就已移到江南,物产富饶,人文荟萃。上海开埠以后,中华先进文明与西洋先进文明碰撞融合,便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文化爆发力。
我们住在瑞金,因为喜欢那里的老洋房、马厩,喜欢电灯的拉线开关,窗户的铜制风钩,以及楼前的大草坪。十多年前,心一还未出生,我们就慕名住过瑞金,当时还能在大草坪上就晚餐,衣香鬓影,历历如在眼前。
我的上海情结,来自两个渠道。一是父亲对上海怀有深情。父亲在复旦读了五年大学,脱胎换骨成了文化人。50年代的上海,光环还未散尽,一个农村孩子眼里的文化震撼,不亚于80年代的国人去纽约。我们家吃泡饭当早餐的习惯,一直到父亲去世才告结束。
上面那张照片,是父亲初入复旦,镜头前手足无措,夹着裹书的包袱,身着肥大的土布裤子和解放鞋。父亲负笈五年,一直待在上海,连回湖北老家的路费都没有。
下面这张,精神气质大变。左边是他的同寝室同学周介人。周介人是上海人,几乎算是父亲的现代文明启蒙者。几十年过去,父亲还津津乐道周介人放在寝室里的一座维纳斯小雕像。周介人是1980年代的《上海文学》总编。
另外,我在少年时代读了很多王安忆关于上海里弄的作品,青年时代读陈丹燕的《上海的金枝玉叶》,再后来读民国人物,以及英文的《上海生死劫》,马严君玲的作品等等,上海情结渐渐形成。算是一种文化乡愁吧。
我给心一借了一本马严君玲的Chinese Cinderella,想培养一下心一的上海感情。马严君玲的Falling Leaves一度令我印象深刻。这本Chinese Cinderella是其青少版,也曾畅销不衰。
可惜心一不为所动。心一的城市记忆,是武汉和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