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草原3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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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牧民骑着摩托路过,见我在烈日下跋涉,满脸疑惑,问,“你们为什么走路呢?”
老俞提出进行草原拉练,以锻炼意志。我暗自窃喜,因为向来喜欢高强度运动。这也是我性格里极度分裂的一面。极静,与极动共存。徒步行走,在我,属于小儿科。唯一的担忧,是我脚踝的旧伤。
04年,和一所高校的足球教研室赛球,争抢时导致三踝骨折,这在脚踝骨折里最为严重。给我做手术的医生,也是位球迷。看着X光片,叹了口气说,“球风挺硬朗么,该断的全断了。”
于是植入两块钢板,12颗钢钉,第二年又做手术取出。运动中培养的协调性,让我使得一手好拐杖,期间还到处开会,独腿在机场里箭步如飞。不过因为脚踝有伤,不能急停急转身,影响灵活性,从此一蹶不振,这两年黯然退出业余体坛。
当地人告诉我们,这片草原几乎没有汉人这么走过。倒是每年有日本年轻人,四五百之众,来此徒步草原。他们更坚忍,每次走5天左右,一二百公里。牧民看到我们三四十岁,神经病似的老当益壮,也啧啧称奇。
上午的17公里,我走在第一梯队后面,一路上和同事们谈笑,倒也不疲乏。中午休整后,我来到最后的梯队,看看后面的老弱病残。这个梯队走走停停,还配有强壮一些的同事一路扶携。
老俞说,这就是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日本人不顾病残的同仁,任其倒毙路边。受伤的居然觉得耻辱,少不得还准备有随时剖腹的短剑。这种残忍值得鄙视还是叹服?真是个令人感慨万千的民族。
与第三梯队分别,我匆匆去追赶大部队。走在中间的人,倒是别有一番风景。远眺,地平线上几个黑点;回顾,只有点点人影。开始,还能以后面的人迹聊以安慰,比前不足,比后有余。渐渐的,天地间只剩自己。我无意中的决定,真正领略了草原上的苍凉与孤独。
烈日骄阳下,我背负着6瓶水和干粮,从9点到下午6点,一天时间喝光。翻过一道又一道山梁,经历一次又一次绝望,地平线遥不可及。居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害怕走错方向,一路提心吊胆,还只能埋头向前。
草原不似想象中,“风吹草低现牛羊”。有些地方沙化非常严重。触目惊心的,是满眼蝗虫,搧翅膀“咔咔”作响,不绝于耳。两匹马,一大一小,与蝗虫争食,显得无可奈何。古道西风瘦马,这里几年后还是草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