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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感觉交通骤然拥堵。这里高校林立,又正是大学开学季节,学校附近街道人潮涌动,年轻的面庞青春跳跃。都是熟悉的景致。
如果我还在高校教书,现在在做什么呢?周四下午应该是全系集中时间,聆听系里的安排,教学评估之类。大多事宜与己无涉,我定是缩在固定的角落里,听着老资格教师对学校弊端的种种抱怨,看着系主任无可奈何的神色,揣摩其他老师神仙般淡定的表情下神思何在,尽享无名小辈的闲适与快乐。
散会后,到资料室随意逛逛,有时还能搜罗几本页面泛黄的好书。出来坐在台阶上,看生龙活虎的学生踢足球,偶尔有球滚落过来,便及时出脚,卖弄昔时细腻的脚法。会有外院的学生路过,冷不丁叫一声,“李老师好。”我只得整整衣冠,微微颌首以应对,尴尬而去。
上半年,老俞在媒体上弹了高调,称平生夙愿是办一小型私立大学。我眼前一亮,心生神往。可惜雷声响过,老俞空抒了情怀,不见雨滴。有一次讲座前闲聊,我主动请缨说,希望有可能去筹备学校中的文学院,老俞一时昏聩,用人不察,竟口头允诺了。
我一直懊丧生不逢时,未能进入几十年前的北大清华浙大武大,或者燕京,震旦,大夏,圣约翰等私立大学,欣赏真正大学的自由精神与独立人格,领略华洋共处的驳杂,传统与现代的互融。
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中国大学能重现辉煌。老俞心目中的这个大学,与美国的liberal arts college类似,比如宋氏三姐妹当年读的卫斯理女子学院,规模不大,却荟萃精英,兼容并蓄。当然还要结合中国式书院特色,云集大师,薪火相传。
我会重金延请海内外大师,最好要学贯中西,打破中英文分野。避免目前国内现状:中文系大多不谙外文,外文系尽皆文笔不通。文学院院长须有国际影响力,无论国籍,比如哈佛的杜维明,瑞典汉学家马悦然等先生。我个人倾向更具人文气息及特色的人物,比如外文系出身的余光中,金庸,或许渊冲等。
老师的聘请,要不拘一格。德高望重的学者如季老,新锐激进的青年如余杰等。甚至是特立独行之人,如韩寒,也可聘为讲师,教授小说创作,只要有学生修他的学分。就象当年的大学,新旧杂处,五彩斑斓。
沈从文没有文凭,依然聘用。备的一小时的课,10分钟便讲完了,在讲台上面红耳赤。闻一多上课前先分一圈烟,再自己点一根,吞云吐雾,用湖北话前仰后合地吟诵楚辞。俞平伯教诗词,门口挂一小牌子,“本周读诗无心得,停课一周。”
言归正传。我们的文学院里,学生一二年级将用英文读西洋典籍,再熟诵国学名篇,不必太深奥,通识为主。三四年纪进入专业课。外文系学生到美国作交换生。国学弟子留在书院里继续摇头晃脑。。。。。。
我憧憬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已。一个问题却幽幽地浮了上来:学生毕业后能干什么呢?兜头浇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