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用油条来美容
(2012-07-09 16:5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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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据说有本事的男人擅长把别人肚子搞大,没本事的男人,却很喜欢把自己肚子搞大。
我属于没本事的,故此,这二年我的肚子和中国的GDP一样,老按百分之十的增幅上涨。天热,我躺在地板上哼小曲,摸肚子,一副山野闲人的造型。助理问我,杨老师,你肚大如许,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很自豪,当然是学问,杨林川才高七斗半,地球人都知道。
助理说,不对吧,我听你妈说,你肚子里大多数是油条。
晕,我妈怎么这样啊,我一点秘密都泄露出去了,她还考虑自个儿子的体面吗?我可是你亲儿子啊,您干嘛说我一肚子油条,就不能说我一肚子鲍鱼吗?这起码,听着也阔气。
我是爱吃油条。真的,遥想路漫漫兮四十五年,我吃下肚的油条,总有八千根,大约400斤重吧。
打能走路起,我就会拿着五分钱和一两粮票去排队买油条。那时候油条五分钱两根,又大又粗,小小的我,用一根筷子穿着两根油条,小心翼翼地走回家。
回到家,妈妈选一根看起来油比较多的放在碗里,留着做南京人的经典名菜------油条丝瓜汤。她把另一根撕一半给我,而给爸爸和姐姐一半。
别看我现在长得五大三粗,可我小时候秀气得很。我把这半根油条,掐成指甲大小,拌在稀饭里面,很回味地吃着,我发现,油条一泡进稀饭,就有了肉的感觉。
后来家里有钱了,我开始吃上完整的油条。我甚至阔绰到把两根油条放在碗里,再放上一把红糖,泡着开水来吃。
那时候学校组织春游,妈妈为我准备的午饭也是烧饼油条,这两者都是我的最爱。所以,当同学们在一起排排坐吃午饭的时候,我总是悄悄的离开。因为,寡人嘴谗,一个上午,我早就把那午饭当零食消灭了。
小时候,油条于我,还有美容美发的作用,我吃过油条,总是趁人没看见,把油乎乎的手,往头发上抹抹,以致我很小的时候,都显得油头粉面的不凡。
有时候油太多,头发上用不完,我还往脖子上抹。时间长了,我身体总能散发出早点铺的气息。我同桌是个女孩,估计很迷恋我这种体味,小学五年,每次分座位,她总是和我不离不弃。
不知道用油条的油抹发有没有什么科学上的价值,但我年过四十,仍然一头乌发,不掉毛,无皮屑,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94年去香港小住,我最憋屈的一件事是没有油条吃,天天牛奶鸡蛋,吃得我要吐。有次,我无意看到一个酒家有油条,就买了十根回来。
那十根油条,吃的我又痛快又心酸,心酸的是这玩意太贵了,五港币一根,我当时的一张画,也只能买一百根油条。
后来到深圳罗湖,我看到个炸油条的摊子,一毛五一根,哇!我顿时觉得自个发财了,我身上装了两万港币,这能吃几辈子油条啊。
随着年纪的增加,我油条吃得少了点,我血脂偏高,家人反对我吃油炸的食品。另一个原因是,我看到一个新闻,说某地用洗衣粉发酵面团,而且,一锅炸油条的油反复使用,竟然用了三年。
看过我书的人都知道,我希望自己百年之后的悼词是这样写的:杨林川,男,因和美女亲热过度,突发脑溢血立马死亡,享年九十岁。他的逝世,是人类艺术界无法弥补的损失。
但我估计,我要老吃这种洗衣粉和炸了三年的油,这份悼词就要改写了,别说九十岁活不到,估计得脑溢血的概率都很低。
我承认我贪生怕死,更怕死得莫名其妙。陶行知说,“人生天地间,各自有禀赋。为一大事来,做一大事去”。
我倒好,为一根油条来,吃一根油条去。陶先生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