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带来的郁闷
(2010-08-11 14:24:45)
标签:
杂谈 |
我很阔,一项有自己固定的理发师。这个理发师手艺手艺一般,但有两个迷人之处。一是来的快,任你长毛短毛,他老兄刷刷几下子,搞定。
这很对我脾气,我就怕老实坐在那里,给人家当木乃伊折腾,我的急,他的快,属于萝卜干就稀饭,绝配。
第二个好处是便宜,我剪了四年头,都是五块。最近由于中国GDP指数狂涨,他不跟着涨点也对不起政府,于是,他很单方面将价格涨到8块。
多了三块钱,我虽然有点憋屈,但还是去找他。因为附近实在没有比八快钱还便宜的理发店了。
我昧着良心很豪爽地告诉他,友谊比三块钱重要。他听了颇为感动,为我剪的更快了。以前剪个头需要十分种,现在,七分半。
我家附近的打着美发招牌的店其实不少,但我总不敢进去。因为那里面的光线太混浊,且大多数暗红暗红的,店门口还总坐做着几个披头散发、漏着大腿的妖娆女人。
杨老师虽然人生经验不够丰富,但凭着直觉,我也知道:假如真让这些女人为我理发,说不定理了一半,我就会进拘留所,被公安强行里剪成光头了。
我来到小店,遗憾,店门关了,上面歪歪扭扭挂了几个字:暂时歇业回老家,半月后开业。
奇怪,这家小店有什么理由停业?我知道最近在扫黄,但他家,就这一个半大老头当理发师,他要也涉黄,中国就没半点正经地方了。
没办法,我只好去找别的地方剪,既然定下了剪的计划,不剪,就感觉楸心。
转了半天,来到一家很气派的理发店,叫什么华仔。这个名字很熟,不知道和香港那位明星有没有关系。我穿着裤衩汗裳进去,和店里的豪华装修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有点心虚,早知道来这种地方剪,我就穿西装打领带了。
一小姐接待我,问我有没有自己熟悉的理发师。我不敢说第一次来,怕他们磨好小刀子宰我,我说,随便吧,谁剪都一样。
小姐又问我,要剪什么价格的,有25的,30的,50的,100的,150的。我想杨老师也是在场面上混的人,不能给知识分子丢人,我故做轻松的说:
随便剪下,就30的吧。
话是这样说,但忽然想到,其实再加2块钱,我以前可以剪4个头的,这心,总有点隐痛。
洗头,围上白布,小姐把我带到椅子上。一个染着红头发,带着耳环,瘦的走路都打漂的男孩子站到我的身后。我从镜子看看他,心想:这种体格,能拿的动剪子吗?
我告诉他我习惯的发型式样:两边垂直推上去,见楞见角,顶部用花剪打削,就可以了。
他没有多说,很专业的点点头。看着他胸有成竹的表情,我想,毕竟是30块钱的水平啊,一定错不了。
我也有点困,就闭上眼睛休息。
可不对,他刚剪两下子,我就觉得头皮发凉,我赶紧睁眼,老天,我的左边脑袋已经成了秃瓢。
我急了:兄弟,你怎么这样干?全剪没了!
他更急:你不是要垂直的吗?
我说:我要垂直,不是要推光啊。
他有理:不光怎么直?!
我闭嘴,我知道我说不过他,何况,他手上还有凶器―――――剪子。
我安慰自己:随他去把,哪怕他把我剪成秃子,咱以后还会长出来。只要头在,还怕没有毛吗?
我闭上眼睛,任他在我脑袋上驰骋,半个小时后,他说好了,我胆颤心惊地睁开眼。各位,你知道我看见什么?
冬瓜,一个顶部搁着点黑叶的刚刚成熟的冬瓜!
没剪头发以前,我绝对也算瓜子脸,现在好了,头发没了,我的脸干干净净凸显出来,成了一种可以烧汤的蔬菜。
我告诉自己别哭,要坚强。
我强忍着悲愤把30块钱给了他,他一遍接钱,一边很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不错吧”,他说:“帅哥,你这样很有个性”。
我看看他手中的剪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历史经验告诉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回家的路上,我路过自己固定去的那个小理发店,看看四周无人,我狠狠在他门上踢了一脚。
什么东西!放着好好的理发师不做,要回家,你回去干吗?回去也是收冬瓜,南京还缺少冬瓜吗?
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