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夜
往年过年,我大都回农村老家,除夕晚上我们全家和父母一起坐在热炕上,围坐在父母亲周围,吃年饭、包饺子、看电视,父母亲给晚辈们发压岁钱。自从殁了母亲,每年除夕晚上就少了很多欢笑。去年父亲过73岁生日,身子远不如以前,我和弟给父亲磕了头。父亲很高兴,喝了酒。今年除夕之夜,我守在医院里,我和弟还有儿子和侄儿都守在医院里,父亲病了。
元月10日早晨5时多,我正在修改小说《帝国庄园》,忽然手机响了,电话里是侄儿王琦的急呼“伯!快!我爷病倒了……”我放下电话先打了112急救中心,火速向父亲的住宅赶去。5年前,母亲也是这样病倒,送到医院就不省人事,撒手而去了。
父亲的房门敞开着,大妹和妹夫已到到父亲房间,父亲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处于昏迷状态。我预感父病严重,急呼救护车,大夫进屋,翻看父亲眼帘,摸脉象后说:“脑溢血,病很重,快送医院。”此时,我弟从农村赶快,先说用担架,后决定快速背下楼,我弟身体好,用被子裹住父亲身子把父亲背下楼送到救护车上。
小妹赶到医院,人已送到铁20局医院,父病加重全身痉挛抽搐。各项检查完毕,天己大亮。父亲躺在重病监护室,我们儿女心情沉重,凝视着医生的表情,欲从医生的表情读解父病的严重程度。
父亲一会清醒,一会儿糊涂。在病床我呼唤父亲,父亲不理我,身子不时的摆动。我想起文友袁峰,他护卫着这片地区治安工作,一定和医院有联系,他知道我父住在医院,很快面见了医院领导,得到很好的医治。
父亲很快清醒过来,我两个妹子行孝在床前,人都喜欢儿子,但儿子在父母病痛时往往插不上手,女儿心细天天轮换着照看父亲,常使父亲在病痛中笑出了声。前几天我七叔父来医院看父亲,父亲忽然难受起来,他说:“我差点走了,见不上你了……”我第一次见父亲如此伤情,眼睛湿了。
窗外的鞭炮声时隐时现,夜空不时漂过一线烟花,儿孙们守在父亲床前,夜里,父亲的话特别多。我第一次感到,做儿子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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