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7月12日,注定是一个里程碑的日子,一件元青花鬼谷子图罐在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1568.8万英镑折合人民币2.3亿的天价成交,顿时轰动全球!
拍卖前,拍卖公司做足了功课,仅预展就跑遍世界各地,吸引了无数收藏人的眼球;拍卖中又涌进了许多著名藏家,拍卖气氛令人窒息,拍卖过程风谲云诡,拍卖结果出人意外:胜拍者竟然是喊价到1350万英镑时才入场的一个古董商,来自英国伦敦,名字叫朱塞佩-埃斯凯纳齐。大藏家、竞拍人王定乾、张宗宪、翟健民、乔治-李经历了一次百年不遇的拍卖体验。
冠之以里程碑日子或里程碑拍卖是客观的真实的:第一,拍卖成交价远远高出世界级藏家的估价,如王定乾的估价是800万至1000万英镑;第二,拍卖成交价远远高出中国古代艺术品的世界纪录,此前的纪录是2001年3月由纽约佳士得拍卖出的西周青铜器,成交价为530万英镑,鬼谷子罐高出纪录三分之二;第三,由此引发了元青花学术热潮经久不息。事隔一年,2006年10月,景德镇举办了元青花国际学术研讨会,成果为《元青花研究论文集》。事隔7年,2012年10月上海博物馆举办的元青花瓷器世界大展,使元青花鬼谷子罐又一次驻足中国。成果为《幽蓝神采-元青花瓷器特集》。第四,元青花瓷器已成为世界收藏界的著名品牌,元青花文化方兴未艾。今天,笔者专就元青花文化作以初步探讨,以飨同好。
笔者研究发现,元青花瓷器是最能体现世界文化的,鬼谷子罐、昭君出塞罐、三顾茅庐瓶、鱼藻纹罐、龙纹瓶、凤凰牡丹罐纹饰将中国儒家文化体现的淋漓尽致,而杂宝纹盖盒、杂宝纹莲瓣形盘体现的是中国的道家文化,青花扁方壶、青花大盘、青花巴思巴纹钵则将异域文化表现的淋漓尽致。漆沮天子珍宝馆收藏的一件元青花孙膑庞涓图盘口瓶则把元青花文化提升到新的高度:它的纹饰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有着相互联系的;它不是一个画师的偶尔之作,而是一个时代文化的必然反映。请看该瓶,见下图
鬼谷子罐的全称叫鬼谷子下山图罐,纹饰表现的内容是鬼谷子接受了苏代的请求,下山去拯救爱徒孙膑。故事出自《史记-孙子吴起列传》,宋代《资治通鉴》也大同小异地记述了此事,文字是:“初,孙膑与庞涓俱学兵法,庞涓仕魏为将军,自以能不及孙膑,乃召之。至,则以法断其两足而黥之,欲使终身废弃。---”两部史书记载使孙膑庞涓故事云遮雾障、扑朔迷离,为文化艺术品创作留下大量空间,鬼谷子、孙膑、庞涓故事就成为勾栏瓦舍、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元青花鬼谷子罐就是时代文化的典型反映。爱徒有难,师父下山,前有走卒,后有朝官,虎豹拉车,密林深山---一切构思,既依据历史,又充满想象;既现实主义,又浪漫主义;既密密麻麻,又疏可走马---,怎么看,鬼谷子下山图都是一幅千古佳作,其艺术价值绝不是2.3个亿就到头了!
考据学讲究孤证不立,既然鬼谷子故事在当时那么炙热,为什么只有一件呢?上图就回答了这个问题,鬼谷子下山罐不是孤品,它有姊妹,它的姊妹就是孙膑庞涓图盘口瓶。该瓶图纹是两个年轻人作揖相别的情景。从周围环境上看,是深山老林,再结合具体纹饰看,就是鬼谷子隐居讲学之地了。史载孙膑庞涓俱学兵法于鬼谷子,庞涓又先行一步,去任魏国将军,孙、庞相别应该在情理之中。又表现在元青花瓷器上,则是千载难逢之事了!
元青花孙膑庞涓图盘口瓶的破译依据是:1.器形与元青花至正款云龙纹象耳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同。2.青花发色一样,都是苏麻离青,浓艳靓丽。3.人物刻画细致入微,栩栩如生,非画家不可为。4.细节纹饰相同。如波浪纹,都是三头浪花纹;勾云纹是c形,头尾分明。5.独特的卷草耳,成8字形,大同小异,必真无疑。6.文化内涵符合时代特征,先有同学兵法,后有师父下山,一脉相承等。
从器形上看,元青花孙膑庞涓图盘口瓶是元青花至正款象耳瓶的姊妹瓶;从图纹上看,孙膑庞涓图瓶就是鬼谷子下山图罐的姊妹瓶了。这样看,元青花家族真是“瓜瓞绵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