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游九宫山，于山间一寺庙遇一瘸腿僧人，右颅内陷，与左颅极不对称。初见，暗叹此僧人属异相，非比寻常。

 

僧人问，是不是要烧香？我答，只是参观。僧人不多话，任我们这群凡夫俗子闲逛大雄宝殿，对诸佛指手画脚。听到有疑惑的对话，才出来答疑。

 

我对大雄宝殿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趣，也见过几家寺庙的这类殿堂，却没有见过僧人的灶屋和卧室。偷偷地离开了队伍，我四处寻找能捕捉僧人们回归凡人的细节。只有在这些地方，这些出家人才回归为正常的人，可能会有七情六欲。

 

我这样的俗人，或许是佛最不喜欢的，包藏叵测之心，还试图窥视佛的私密，大不敬。

 

在大殿的左侧，找到了僧人们的卧室。小，每间只有三五个平米，摆一张木床，基本就剩不了多大空间了，但摆设整齐，房间里略有香烛的气息，其他与正常人家的房间无多大区别，还在床侧看到了用于洗澡的浴罩。看来，佛祖也怕冷。

 

再往大殿左侧深处走，正是僧人们的灶堂。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厨房大，约有十多个平方，较之他们的卧室，大出很多，显得大气，空旷。中间是三口海大的锅，架在土灶之上。墙角，我看到了他们的主菜，白萝卜红萝卜，还没有洗净，都是泥巴包裹着。

 

土灶的后面，是一个柜子，走近细看，里面整理地码着面条。柜子上，摆放着两个电饭煲。呵呵。

 

大殿右侧，还看到两间卧室，都是架子床，上下铺的那种，一溜排开，只是没有见有人住。让我动了心，如果有一天于这凡尘中折腾累了，倒是可以来栖身。

 

我把这念头说与僧人听，僧人笑着答我，可以啊，佛门面向众生，只要你心中向佛，可以来住的。

 

僧人一时间来了兴致，与大家讲起了“修为”，还说起了“烦恼”。只言片语，无法完全理会他的意思。这里的僧人，与我在松赞林寺遇到的藏僧不同，那些僧人对我们这些俗人流露出极大的兴趣，对话里没有偈语，倒是不尽的对红尘的好奇。这山间小庙的僧人，却沉静、安详，与世无争的样子。

 

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谢过僧人出了寺门，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