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王翔 一个牙医的戏剧梦想
(2011-11-19 20:05:14)
标签:
转载 |
分类: 诊所经营 |
用物质财富换取精神氧气
中央戏剧学院位于东棉花胡同39号,靠西边一点就是如今北京炙手可热的潮流创意街区南锣鼓巷。北京第一家民间投资并正式获得商演资格的小剧场——蓬蒿剧场就生存在这样的胡同区内。
如果坚持梦想意味着人生最大的成功,王翔无疑为这条定律增加了一个注脚。很多人会问:王翔是谁?这个即使在当今话剧圈也都还有点陌生名字,包含着如下意义:77届大学生,中国最早的人工种植牙硕士研究生,北京今日齿科的创办人,以及——最重要、也是他个人最在意的——蓬蒿剧场的投资人和经营者、话剧编剧和出品人。
此时,第二届南锣鼓巷戏剧节刚刚落幕,蓬蒿剧场是这次戏剧节的“主场”。十几部话剧在北京轮番演出,其中也包括蓬蒿剧场与天津人艺合作的《秋天的忧郁》。与此同时,方家胡同46号、繁星戏剧村等民建剧场相继出现,王翔和他的蓬蒿剧场渐渐不那么孤独了。
见到王翔是在一个夏日午后。他刚刚从牙医诊所赶到蓬蒿剧场。这是他每天的工作状态,上午去诊所处理一些事物,下午到剧场一直忙碌到晚上散戏。这种身份的转换在他人看来或许还有些突兀,但王翔却能处理得仿若天然。投资小剧场话剧,他用物质财富换取精神氧气,这一切在他看来是那么顺理成章。
蓬蒿剧场由四合院改造而成。进入正门,左手边是一间咖啡馆。几个年轻人在讨论当天晚上即将上映的戏剧,他们就是这部戏的演员。从咖啡馆里面的门可以直接进入由院子改建而成剧场空间,剧场很小,里面漆黑而宁静,只有一道昏暗的灯光投射到舞台上。咖啡馆楼上有露天的咖啡座,每每临近演出时间,很多喜爱话剧的年轻人便会提前到咖啡馆喝杯咖啡,谈谈马上开始的演出,他们把这里看做心灵的栖息地。
王翔从后院走进咖啡馆。他穿几十块钱一件的真维斯T恤、短裤和普普通通的凉鞋,发型传统甚至有点凌乱。这样的形象,在今天这个时代,让人很难将他和一个拥有四家分支机构的牙医诊所老板联系在一起。但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他们那一代人最初无论在生活还是精神上都是质朴无华的。而后他一路走来,文学是他内心的导师,话剧是他的信仰,这些从始至终都是他内心最重要的东西。
牙医是一个神奇的职业。作家余华以及罗大佑、张洪量等最具人文情怀的音乐人,碰巧都曾经从事或学习过这个专业。而今在这个阵营里又多了王翔这个理想主义的剧场创办者。他用牙医诊所的收入投资创办小剧场,无论是金钱还是热情,他在蓬蒿剧场的投入都远远超出了他的诊所。在他看来,人去盈利创造财富,然后拿出一半还给社会,这才是正确的方式。我问王翔,为什么工作这么忙,蓬蒿剧场不找一个职业经理人?他回答得犀利而决绝:都是垃圾!他解释说,这些年在这个圈子里看到和经历了太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这里面有很多问题,他不想让这些问题在蓬蒿剧场重复发生。
采访过程中,王翔接了几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笑着告诉我,唱《忐忑》的龚琳娜要去他的诊所看牙。这些年,他在演艺圈的很多朋友,比如蓝田野、赵有亮、濮存昕、蒋雯丽等等,后来都成了他诊所的“病人”。这里面有一种深度的“信任”,他们与王翔熟识,了解了他这个人,更发现了他区别于其他牙医的那种内心深处的人文关怀。
一部话剧看了35遍
我当牙医纯属偶然。自小从未想过要当医生,70年代参军进部队,1977年恢复高考后我就想考大学,当时军队院校可选择的专业方向很少,无奈之下,最后报考了西安的第四军医大学。大学毕业分配到武汉193医院,不久后我到北京医科大学进修了一年。当时北京有一种外省城市特别缺少的文化氛围,让我接触了好多新事物,读了很多书,像海明威、叔本华、萨特。80年代末我又考回第四军医大学从事人工种植牙课题的研究,研究生毕业后,我选择到北京海军总医院工作,其实有一小半原因就是因为北京可以看到话剧。即使到那时候,我还是想过转行,想报考社科院哲学系的博士生。
中央实验话剧院排演的《和氏璧》是我看的第一部话剧。那时年轻,本来热爱文学,却不得已成了牙医,所以对生活充满困惑,看了《和氏璧》之后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种形式。
另一部对我影响至深的话剧是《哥本哈根》。那是2003年,当时我在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做了一年客座主持人,主持“人生热线”和“午夜书友”栏目,通过采访,与很多作家、戏剧艺术家成了朋友。著名话剧演员杨青主演了由王晓鹰导演的《哥本哈根》,邀请我去看,碰巧另一名主演就是当年在《和氏璧》里演卞和的梁国庆。《哥本哈根》的形式很简约:白色舞台,白色墙壁,白色椅子,嵌在白色墙壁里可以随时打开的两扇门,三个身着白衣的灵魂在不停地谈论1941年的战争。
《哥本哈根》我看了35遍,我自己花钱请60多位朋友一起去看这部戏,就是觉得这么有意义的东西应该和大家分享。这部戏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几乎所有看过这部话剧的人都能从中获得不同的感悟。在我看来它是在讲人类、讲生命现象中最神奇、又是最困扰的那一部分。它说明了一个悖论——人越往上走,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就越重,离人群、离社会就越远,但同时他对人类的爱却又越深,越发悲天悯人。
1997年我办了加拿大移民,刚到那边时没有固定的工作,就在纽约、巴黎、伦敦等等城市到处游荡,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要找的就是美术馆和剧院。我在纽约百老汇边上的42街住了几天,什么都不干,就是看戏。黄昏时街上熙熙攘攘,但七点一刻剧院入场时间一到,街上的人一下子都不见了,突然变得空荡荡,似乎所有人都钻进了剧院。那种状态特别让人着迷。
伦敦也是一样,伦敦冬天天黑得很早,但是因为有戏剧,那里的人们会说“在夜晚,内心仍充满阳光”。在巴黎,朋友带我去了一个只有20座的小剧场,两排座位,演员一伸手就可以从我的头顶上摸到墙。就在那么一个局促的空间里,我看了一出没有舞台装置的戏,但感觉特别好,那是我看过的最难忘的戏。后来还有一次我去莫斯科旅行,白天在街边看到俄罗斯大妈、小伙子扛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苹果蹲在那里叫卖。晚上去彼特堡剧院,又去冬宫小剧场,在门口就看到人们全都换上了最整洁光鲜的衣服,神采飞扬地等待入场看戏。
那时候我就想,原来任何年代,任何国家,人们对于文学、对于戏剧的需求都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一个人可以不是艺术家,但都渴望具备艺术家气质。真正的艺术创作、真正优秀的作品、真正优秀的艺术家永远是引领更多人的标杆和灯塔。
蓬蒿剧场让更多的人有戏可看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人都想做,却很少有人真正去做。我第一次投入到话剧中是在2003年。那时组织“与戏剧相遇”公益演出,我把自己的三居室打通了作为排练场地。第二年我投资了10万块钱做了一部小剧场话剧——《暂住证》,这出戏讲述了背井离乡到一个陌生城市里来的人的感受,我们逐渐成为这个城市的一部分,成为一架巨大机器上的螺丝钉,但我们忘了即便是一颗螺丝钉,也应该有自己的灵魂。《暂住证》在人艺小剧场演出了15场,票房收入8万元,我赔了两万,但是我的努力换来了更多人的愉悦,值得。
这些年国内话剧市场不容乐观。2005年前后曾演出多部实验戏剧的“北剧场”停业,当时话剧界认为这是“理想主义的坍塌”。因为尽管北京也常有小剧场演出,但是你去看看,恶搞的戏成了主流,“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有多少爱可以胡来”,精神层面的东西死了。这就好像我们平时无论去哪家餐馆吃饭,菜炒得都很糟糕,那没办法,我们只能自己开一家餐馆,下厨去炒一盘菜。剧场就是精神餐馆。现在这个时代,物质餐馆太多,精神餐馆太少,需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去解决。
做蓬蒿剧场,一开始最艰难的是找地方。为了对接中央戏剧学院和南锣鼓巷这一带已经成型的文化氛围,我在附近找房子找了一年多。胡同里的人们全用防御的眼光盯着你,生怕自己的生活被打扰。
2008年9月蓬蒿剧场正式注册,前期建设共投资120万,包括钢结构、灯光、音响、装修、准备期的房租等等。这几年,基本上每年需要支出50万,而票房收入只有二三十万,所以我还要继续再贴补二三十万。做戏剧肯定是亏损,但我们需要这样一个空间坚持戏剧理想。我算了一下,按照这个标准做十年,整体的投入是三四百万,这在北京也就是一套房子的钱。而全北京有两套房子的人大概有上百万了,所以我常想,能不能有更多的人也有像我一样的想法——这套房子不是给自己投资,而是用这种方式去收获更多人的感受,给更多人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可不可以?
蓬蒿这个名字来自李白诗中说的“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蓬蒿人就是普通人。我想反其意而用,希望更多的普通人也能走进剧场,走向高贵,不仅是观看戏剧,更重要的是像结构戏剧那样来结构自己的人生。
今年的南锣鼓巷戏剧节有一部我编剧的话剧——《锣鼓巷的故事》,就是讲最初我们办蓬蒿剧场时的那段经历。在戏中,演员排戏时打扰了邻居强子一家。强子是一个虽有理想但终日无所事事的胡同青年。强子妈是退休职工,她经历过纯真美好的感情,如今对生活逐渐麻木失望,并把这种失望迁怒于强子父子,又在无意中和强子一起卷入与小剧场林经理、韩导以及中戏青年演员的冲突纠葛之中。
这部戏中的强子妈是有真实原型的。当初我们建设蓬蒿剧场时,因为装修噪音,她老人家报了三次警。当然后来关系就相处得很好了,《锣鼓巷的故事》上演时我还特意给大妈一家人送演出票,请他们来看。这部戏80%的观众是附近居民,演出时,我在旁边能真切感受到他们渐渐融入戏中。
其实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可以爱上话剧。真正的好剧就是让人们走出剧场后想笑、想哭,想思考的戏。戏剧是自由的,因为人的内心是自由的,它不应该受到任何限制,比如商业需要的限制,甚至也不应该受到戏剧本身单一技术标准、为戏剧而戏剧、为艺术而艺术的限制。因为比戏剧更大的是人、是生命、是生活。
小剧场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荷兰的一个当代戏剧工作坊的艺术家来蓬蒿剧场,我们聊了两个小时。他说:你让我想起100年前在我们阿姆斯特丹也有个人办了一家小剧场,那时候小剧场很少,直到今天,阿姆斯特丹的人们都还记得他。
他的话让我很感动。在北京办小剧场有太多难处,首先这个人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要有公益心,要有戏剧理想和人文关怀,这是最基本的。但这个人还要具备更多的能量和因素,要有极强的意志力和极其细微的实际操作能力。更要和政府、城管、消防、卫生、规划、公安等一系列部门打交道。总之,他的神经要强大得像脚后跟儿一样粗壮。要付出十倍的力量,其中90%都是消耗,才能做成这件事。
有太多的人问过我为什么要建一个小剧场?我说的最真切的一句话是:为了抗拒恐惧,抗拒贫乏。动物会因为食物匮乏而恐惧。人也一样,人只有缺失才恐惧,不给你食物吃你会很恐惧,而周围没有精神交流,对人来说也同样是很恐惧的事。剧场就是我们的精神家园。一个完整的社会应该是什么都有,有娱乐的,也有表达的、深刻的,而后者是我想坚持的。
我曾经给政府部门打报告,东城区地铁口开通时能不能留一块地、几块地给戏剧表演?市中心多少高楼大厦,设计时能不能给戏剧留下点空间?危房和城市改造时,能不能有意识地留出一些戏剧空间?这里面牵涉到很多的关系,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小剧场的经营理念有两种是错误的。一种是将其作为娱乐产品,因为如今市场并不缺少娱乐,而影视的票房能比戏剧高出许多,且戏剧成本相对于其他也要高出许多;另一种是将其作为盈利项目来经营,在国外小剧场被政府视为非盈利项目而给予高度支持,做小剧场一定得是带有志愿性的,盈利很难,再进一步说,就是根本不能想靠小剧场去盈利。
小剧场话剧在发达国家担负着80%以上的戏剧演出,纽约有上千个小剧场,伦敦、巴黎、东京的小剧场也都是数以百计。而同样作为世界文化大都市的北京,能正式公演的大小剧场加起来也才有20几个。如果按照平均每个剧场座位数100人计算,纽约每天获得戏剧观演体验的人次比北京多十万,一年多三千多万。这三千多万观演人次所获得的戏剧观演体验,带给一个社会的人与人之间互相的文化滋养、激励,进而延续到一个民族深层的文化、经济原创力,这些都和一个国家民族的核心竞争力成正比。
在蓬蒿剧场,不满百元的票价保证了上座率。不过,我们对所上演的剧目必须经过严格筛选,唯一的标准是:它是有内涵的、有文学含量和心理含量的,是高贵的又是自然的、朴素的。所以蓬蒿剧场每年大概要推掉50%的戏,挑那些质量好的戏留下来,不收场租,或者收很低的场租。北京人艺优秀青年导演徐昂导演、主演的阿尔比经典名剧《动物园的故事》在蓬蒿剧场连续上演三十余场。戏剧评论家童道明先生在写出话剧《赛纳河少女的面模》后,第一时间将剧本交给蓬蒿剧场出品制作,主要演员梁国庆、杨青都是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友情出演该剧的还有濮存昕、敬一丹。童道明先生写的怀念冯至、季羡林的剧本写了十多年,这个剧本没有任何商业价值,有了蓬蒿剧场才能上演。童老师在蓬蒿剧场的《我是海鸥》是纪念契科夫的,写那个年代人们的困境,也写当下中国的生活困境。
中国现代舞的创始人曹诚渊说过一句话,雷动天下舞团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坚持跳下去,让大家知道有这么一种存在,你愿意来你就看,为这个城市增加一种可能。我想小剧场话剧现在也需要这么坚持下去。
今年我们承办南锣鼓巷戏剧节,东城区政府主办,每部戏区政府能给剧组争取到3万块钱,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中戏、国话、人艺、上戏、天津人艺,都集中到这样一个民间剧场里,不是虚华的,而是实打实的合作,这种交流也是非常有意义。下一步我还要设想打造艺术街区,像首尔戏剧一条街,将来南锣鼓巷也可以变成戏剧一条街,这也不是没可能。这都是我想做的事情。
做一个有灵魂的职业医生
戏剧的基础是文学,它是关注人们认知层面的心里生存。但戏剧特别是话剧有一个比文学更直接的表达空间,有一种现实感,更容易把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和思考的事情都装进去,所以一下子就能击中人们的内心。
现在跟所有周围人的交流都特别累,一种很深的愚昧把整个群体往下拉,都不去想更美好的事,永远是在争夺利益,连艺术家们都互相争斗。所以人要不断提升自己,而我的方式就是戏剧。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让更多的普通人走进剧场。不仅是观看戏剧,也能参与创作戏剧;不仅是结构戏剧,更重要的是像结构戏剧那样结构我们的人生,达到无限丰富的可能性。
一个真正成功的人,不论从事什么职业,必须是一个超越了自己的专业、生活在存在认知性层次上的人,必须是一个内心非常统一、能同时自由驰骋在精神与物质、理想与现实两个领域里的人。
1995年我离开海军总医院创办了自己的牙医诊所,一开始诊所的名字叫“理想”,后来更名为“今日”,当时是北京第五家牙医诊所。现在回头想,今日齿科成功的核心因素,不是我在口腔医学领域里的学术地位,而是在于这家诊所追求的人文精神。
我在很多场合讲过这样一个理念:要做好一个执业牙医,有三个方面的要求:第一要求专业技术,它是一个加法概念,比如一个诊所多一种设备,一个医生多一种治疗技能,就可以为患者多一份服务,为自己多一份回报;第二是责任心、医德,它是一个乘方概念,医生多一份责任心,完全、无条件的站在患者利益的角度上考虑,为患者着想,那么接受你服务的患者就会把自己成倍的治疗需要托付给你;第三是人文内涵,这是N次方的概念。比如说戏剧,戏剧能力包含了人的审美能力、理解能力、表达能力、沟通能力、组织能力、结构能力。所以说戏剧能力是所有人都应具备的能力。在很多发达国家的医学、理工学科的课程中都会设置戏剧课。可想而知,一个执业牙科医生如果整晚只是坐在家里看肥皂剧,从未走进过剧场,从未读过任何文学名著,你能指望他对患者、对他人的关怀和理解能有多少人性内涵吗?
我对员工的选择极为严格,有时花四五千元在报纸上登好几期招聘启示才能录取到一名医生。不是应聘的人少,而是真正具备合格执业牙科医生人文理念的牙医太少。医疗消费不同于一般的商业消费,它涉及到人的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需要。牙科治疗又比较特殊需要,它还涉及到人的社交、自尊、审美,作为一个执业牙科医生,如果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对我所说的这些观念就不会怀疑了。所以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一句话:很多医生不够资格来今日齿科上班,不够资格做一名真正合格的牙科执业医生。
有一次,曾任联合国的副秘书长的外交家冀朝铸先生来今日齿科就诊,我们在纽约认识,他回国后继续找我看牙。聊天时跟他提到我对诊所牙医的这些要求,老先生说,这些要求订的好!我当时回答,订的是好,但从本质上讲这些制度根本就不该订。经营诊所最重要的是人,而人最重要的是灵魂,只要有了人文思想,这些规章制度就没有必要了。
我曾经在美国、加拿大和欧洲参观过多所牙科医学院校,在他们那里,执业牙科医师是最好的职业,但也是最难得到的职业,不仅是需要巨额的学费才能完成学业,而且在正式学习牙科专业之前,必须先花四年时间获得一个文科学士学位。表面看起来这是与牙医没有任何关系的。对比我们牙科领域的发展,我们接受了先进的牙科医学教育、掌握了牙科技术,但有没有发达国家牙科执业医生的人文思想?资格老一些的医生,在大医院工作多年,长期处于一种物资、精神都匮乏的状态;年轻些的医生,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对人的深层需要的理解也是极其贫乏的。对于这种缺失,我们都必须要有耐心、也要更努力,这也是最终促使我去办剧场、搞话剧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