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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日常

(2013-12-17 15:03:43)
标签:

成路

诗歌

札记

高兴涛

日常

文化

分类: 积馀堂札记

 

《延安作家》的编辑同志给我布置了一道作业:在“点睛”栏目里导读一位青年作家的作品。这时,我想到了未曾谋面的高兴涛给我发来他的电子诗集《小镇》,作品在青涩中显现出了优秀。那么,我和大家就一同分享他的优秀。

 

 

诗与日常

——细读高兴涛的五首诗

 

 

成路

 

 

高兴涛是客居在安塞一个小镇上的80后青年诗人,他给自己的诗集取名《小镇》。

阅读《小镇》,看见的是诗人在日常中的哲思倾向——把日常生活置换成哲学思考,然后用日常语进行叙述。诗集分四辑,挑选出《晚课》、《月夜》两辑中的五首诗细读,观察高兴涛在诗歌的写作中处理诗与日常的策略。

 

晚课,本是指僧尼每天傍晚时分的念佛诵经。高兴涛的晚课是用一把小刀从生活中剥离出暗含佛意的规劝和自觉,他把这种诗歌剥离如同生活中的实质活动一样看待,他说:“人的内心,往往不够自信,觉得手上攥点东西,心里才会踏实。”那高兴涛手里攥的是什么呢——在他的诗里?

诗人的生活旅途是在艰辛的行走中展开顿悟的。可以:能,或者不能的一个置问词,诗人用沧桑(不是诗人自己的沧桑,是进入他思维的尘世沧桑)的个体经验给予了阐释,他的答案也是多维度的。

 

可以

 

一天,可以成为病痛上的羊

也可以死亡,然后和一堆沉默,退回草原

褪去尘世的衣裳,化为粪土

 

没有什么对与错

太阳可以晚些落山,你也可以在落日之后

插满蜡烛,红色的蜡烛代表喜庆

酒是少不了的

因为神他要来

 

天空可以是蓝的

也可以布满乌云,玩物的世界

神在变迁。你可以漠不关心,也可以说声蹉跎

 

诗人搭建了一个坛场——语言虚拟的坛场恭迎神的到来。这位神是诗人自己内心对处世的思维倾向,四组“可能”和“也可能”的预设置问,其实是在作生活困惑的答指。他在诗里,用“一天”这个不作具体的时间长度量词,给阅读者一个融入诗的眼,然后展开设置叙述。“可以”是自然的状态,“也可以”是宗教的代言。第一、二节诗,他板着面孔从上帝的羔羊、佛家的化土、烛火的祭台形而上叙说。第三节诗,用天空的蓝和乌云形成抵触意象,铺展开神在当下的物质世风中亦成玩物,实指日常中缺失信仰的麻木和抱怨。

当然,诗人对眼睛看见的污浊是无奈的,可他有自己的生活意见——那就是诀别——不是自然生命的诀别,是精神形态的诀别。

 

自画像

 

最后的理想,留给

轻生的人,他们早就说过,看不起

这个世界。就像我清楚你

常常攥紧拳头,却软弱的活在世上

你就是高原上的一头驴子

倔强也木讷。没有哭声,在河边

或老柳树旁,在一个下午就要完蛋的时候

一抬头,把泪滴,洒在河的两岸

 

这首《自画像》准确地在当下现实中分拣出心怀理想的人群,面对社会上一些“弱”虽然自己无助,可他们坚持。这里,诗人调动了“驴”意象,驴是高原上的存在物种,而它的秉性是和《圣经》里的驴对接的,这样子,诗的内在空间得到了扩大,日常的驴得到了上升。正因此,“他们”在有源头的河边,在有根须的柳树旁,用自己不是眼睛里的泪——他们没有哭——用心泪清洗河山。

诗人很用功地擦洗脏了的物体时,对脏了的心灵只能质问。当然,他的询问是在把自己对社会从恶的发现暴晒。有人会觉得疼吗——疼的是诗人自己。

 

干净一点

 

我们穿过佛堂

是否就干净一点

我们在菩萨面前下跪

是否就干净一点

什么才能让我们

心底踏实

觉得自己干净

我指心灵

如果只是吃素

只是放生

只是信一切皆缘

我保证

晚风拂过

河流上升起的落日

就是我戒掉的悲伤

 

显然,设定置问的推进,是诗人诱导的方略。他在对“我们”简单的问话当中暗藏了杀机,“干净一点”这个短语,是诗人制造的刑具,把虚的、脏的、装的心灵进行凌迟。而“我” ——审判者,或者行刑者的哲学归旨的什么呢?让落下的太阳(沉沦的灵魂)在涌动生命的河流上升起,自己“戒掉悲伤”——有理想的人看见的永远是熠熠生辉。

青春期的高兴涛,把信仰潜伏在日常的絮语里,做他清澈,而沉重晚课,让读者对诗人稚嫩的肩膀生出怜惜。

 

1200多年前,杜甫面对陕北羌村的月夜,悲锵地吟出:“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而今,客居在陕北安塞小镇上的高兴涛在月夜里也有自己的“独看”。

诗人用滤镜透视生活,敏感地切取某个自然镜像完成诗意表达。《荒原》是诗人设定的一个黑场,作为对现实生活观照,拟比了对视的情景叙述,用语言的重量催生精神的滋长。

 

荒原

 

在黑夜呆上一宿

把全部的黑看透

看到两眼出血为止

 

没有星星就是这样

要眼睁睁地看着

直到把梦看黑

把天看白

 

你我都是一样

生活在别处

荒草一片

灯火凄凄

 

诗人在《荒原》里的眼睛不是用来看东西的,是培育“心”的。“出血”这样的悲剧意象与“把梦看醒/把天看白”构成的紧张秩序暗指了时间对善、上、光的期待。其实也是在讨论困惑中的出径,高兴涛说:“诗与我的关系,更像是我与我的关系,只是另一个我活在文字里,他更懂得一个人应该怀有悲悯之心,他比我痛苦多了。”诗人看见的是窄路,他挣扎,向苦凄的灯火方向。这是一个大格局的构建,可诗人常常写成小章,虽然在管中可以窥见一些波澜,但留下了缺憾。缺憾的过分强调,有时候会成为一个诗人的自我特质。

诗人的日常生活也是俗烦的,《致城里的哥们》用几乎白描的笔触进行了临摹,而他摹出的结果是“我们把一种忍受/放入药里/喂进诗里”的生活态度。是的,细读高兴涛的五首短诗,看见了一个客居在异地小镇的青年诗人,他把自己的日常生活方式,日常生活思考交给语言,用诗的形态呈现。

诗歌作品里,无处不存在日常,只不过诗人把日常消融成诗的时候,是对日常进行了另一种指认。

 

2013-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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