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死亡的气息。

我有墓地情节，任何一个人地方都会去烈士陵园祭拜，

我不止一次的去观看被人描述惊恐和血腥的天葬现场，

包括这些死亡的附属，从寿衣到纸扎再到棺椁。

我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沉郁的色，古朴的字，

杂乱的草堆，躺着自行车，

大树的庇护，门前立着扫把，

这一切，那么唯美。

如一曲，缓然流淌的乐。

想起那部电影《入殓师》。

死亡也应该是这样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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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借了我临铺大哥的电话，接到朋友的问询，

这一次出行，一开始就有了很多牵挂。

整夜睡的很沉。

定的闹钟还不及民工们起床时发出的声音有用。

和他们一起汇到洗漱的队伍里，

热闹的，很有集体感觉。

简单收拾好行囊，我们开始了第二天的骑行。

罗坝的早晨也在忙碌中醒来。

农民，也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那座桥后面房屋上的两个圆孔，

让我亲切的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大闹天空》，

很想孙悟空和二郎神斗法时变化的庙宇，

墙上的两个圆孔，就是大圣的两个眼睛。

而现今，这里只是人们生活忙碌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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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依然阴沉，不知道会不会有雨。

屋后不远的天空，淡隐着浓郁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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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看的地图和问询当地老乡，

今天的路程全是山路。

果不其然，出行6公里，开始爬山。

原来身边一直陪伴的河，名叫“苗河”。

他的前面，有个偌大的水面，是人造的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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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拍摄水面，我离开了大路，顺着山涧小路攀行。

自行车给了我很大阻力。

那路很陡，而且很窄，很难用力，

好几次车子都差点被我扔到山崖下。

拼了老命，才走回正道。

这就是我费力看到的“风景”。

这件插曲告诉我两件事，

1、 不要随便超车，走便道，你要提醒自己，任何形式的改变都是要有代价的，

问题是很多代价，你永远付不起。

2、 不要总是在希望与失望间徘徊。

生活很像如厕，有时候很努力，却发现费了半天劲，原来只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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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在哪里了。

记忆和情感，都有失去的时候，类似视觉上的盲点。

我只记住了这个小卖铺的特殊。

他平常的外表和卓尔不群的气质。

以及他隐藏在身后的孩童。

一个人你可以记忆她的全部，但却忘掉她的容颜，

感情就是这样，很难分清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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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发现的。

枯败的枝干堆积成篱笆，

前面是郁郁葱葱的生机，

绿色，遮挡不住。

有时我在想，面对必然结果，我们会不会如此坦荡？

就像那些流向消失的河流，

就像这片在枯枝前璀璨的绿叶，

他们知道结果，却依然有着怒放和前行的坚韧。

总想起那句话：

“我看到未来，却不知道怎样到达未来”

“我看不到未来，但知道怎样到达”，

哪一个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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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第一座大山，我们进入了岷县境内。

我也露下自己的光头。

胜利是要张扬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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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风光，也渐渐有了色彩。

五颜的梯田，罗列排向天际，

这里是典型的陇南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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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地方。

地图上没有标示的村落。

两面的院墙上全是关于“普九”的宣传。

我们去要水喝，被告知没有。

这里是汉族，但是是我经历过最特别的汉族。

人们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你，

让我们有了奇怪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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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在河边打了些山泉水，

就着在天水曹师傅给买的烤馍，吃了午饭。

占鑫要睡觉，我们就在大树下铺了地席，

赤裸上身，美美睡了一觉。

这是我们此行记忆里最舒适的午觉了。

虽然我们旁边时不时有车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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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座大山下，我喜欢的小村。

点缀在树阴，鲜花的群山环绕间，

在这里生活，一定是安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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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山的一路下坡，很爽的。

我迎着风，大喊，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强迫自己刹住车。

自己被马路边一排排晾晒的花吸引。

晒花的大姐告诉我，这种花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可以卖钱的。

她的女儿一直在旁边。

应该是上学的年龄。

从她的背影，到转向我，再到离开。

我试图找到笑容，属于孩子特有的，

可是，看到的全是默默。

她的眼很深，不明亮，却包含很多。

很多时候，没有表演，恰恰是真实的诉说，不过需要聆听。

我努力，从每一次俯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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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座山顶的景色。

由近及远，有些水色的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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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座山后面是一个叫锁龙的地方。

这时候占鑫已经远远的落在身后。

时间是下午6点。

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到我们预定的前方：闾井镇。

等待占鑫的时候，我望着对面校园里担水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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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随着她走进学校。

这里原来还是一个校中校。

成人文化学校的牌子，静静摆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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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多分钟后占鑫来了。

看样子已经很累了。

我征求他的意见，是否继续翻第4座山，到闾井镇？

他满脸是汗，气喘吁吁的点头。

眼神迷茫，但神情坚毅。

我有点喜欢这个比我还瘦弱的小男生了。

第四座山占鑫依然拉的很远。

我没有等他，也没有担心。

觉得男人是要必须独自面对的，没有人能够帮你。

而旅行的体验，说到底也是一个人的事，不在乎你有没有同伴。

这里就是山顶，一派温情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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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下最后的彩云。

和矗立天际的亭台。

再往后，我沉入了墨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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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闾井镇是晚上8点多。

我在路口找到一家施工单位的办公室打地铺。

然后在门口接占鑫。

晚上吃了一大碗面，当然要加上烤馍，

不然我们是绝吃不饱的。

第二天睡到天大亮。

这是我们住的地方，不久后会被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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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山口，依旧是不变的美丽。

我把车子放在这里，心里是无比轻松。

因为这座山之后，到岷县不再有山，基本都是平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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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死亡的气息。

我有墓地情节，任何一个人地方都会去烈士陵园祭拜，

我不止一次的去观看被人描述惊恐和血腥的天葬现场，

包括这些死亡的附属，从寿衣到纸扎再到棺椁。

我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沉郁的色，古朴的字，

杂乱的草堆，躺着自行车，

大树的庇护，门前立着扫把，

这一切，那么唯美。

如一曲，缓然流淌的乐。

想起那部电影《入殓师》。

死亡也应该是这样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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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山的路，愈加炎热起来。

中午一点多，到一处工地休息。

工地老板让仍帮我们下了挂面。

让我惊异的是炊事员竟是气质逼人的美女。

来自浙江。

她身上的感觉和周边行程极大反差。

当然我是要上去合影的，不仅因为她帮助我们，也因为她的美丽。

我不觉得男人好色是件坏事，美谁不喜欢呢？

只不过，应该欣赏，而不是想着法的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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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有儿子，

看看我们还挺像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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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帮我们准备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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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占鑫还睡了一觉。

下午四点，我们终于达到岷县。

岷县的河流，在雨季也是浑浊的。

一旁的绿色植被，提醒我这里一直是柔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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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我们不会在县城停住。

因为那样的生活成本很高。

吃住都要花钱的。

继续走，12公里处，拐向另一处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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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铁尺梁。

是甘南藏族自治州和陇南的交界。

也是当地河流分流长江与黄河水系的分水岭。

知道这些，让我忍不住的向往。

天空忽的又下起雨。

躲在一家工地里。

正巧赶上他们吃饭，也就顺便讨要了些。

我身后的集装箱，就是工地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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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操作环境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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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吃的最香的路餐了。

菜是现炒的，主食是饼子，甭提多香了。

很感激收留我们的两个年轻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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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明天顺利翻过铁尺梁。

我们谢绝了两位师傅留下我们的好意，继续向前。

雨停了，但空中悬满了湿润的气。

没有了炎热，也没有了雨，

只有沁人心脾的草香和淡然的远山。

这一段骑行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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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我们的车也有了出水芙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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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上标的有一处军马场。

我很向往晚上能住在那里。

结果到近前才知道，军马场早撤了，只剩下一个地名。

失望之极，天空又是雨。

一旁的公路养护段收留了我们。

住在门卫的值班室，听着整夜的雨声，

时不时透过窗望望那黝黑的大山。

翻过铁尺梁，就是天险腊子口。

红军当年经过这里，也是整夜的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