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寻找独自的静。

看到的不是我找到的。应该说是现实就在那里。

那个背影落寞，悄悄避让，张望。

很多年后，垂垂老矣，耄耋蹒跚，也会是这样的坚定吧。

稚嫩的孩童喇嘛，会是这个老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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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国道去乌兰中间是要路过都兰县的。

我在地图上找到那个岔口。

骑行的路上我很留意路身边的每一个转向。

终于在这里，我意识到都兰。

岔路由此向南，延伸天际。

路的一端是海西州的都兰蒙古自治县。

都兰，一个地名而已，我何以那样的在意？

都兰，我04年骑车走109去西藏途径的地方。

都兰，我和馒头、翅膀，相依为命的地方。

虽然这些过往不在这里的都兰，是在这段路的另一端。

我把车横在路中央。去记忆。

现实里的我如同空间中的浮沉沙粒，岁月流逝的风吹不去自己内心残留的情感。

那些逝去，那些无法回归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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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兰是有信仰的，就是蒙古族信奉的藏传佛教。

地图上标注的都兰寺就在这里。

远远的山脚下，大片的庙宇透露着陈旧的辉煌。

向上、向上，我努力着接近。

忐忑的路，洒在身后牵挂的灰尘。

每一次停驻的回首，都是莫名的感慨。

这条路是要回程的。

人生是要有终点的。

对于注定的事情，意义就不在结果。在于过程。

同样的终点，不一样的路。才是我们选择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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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兰寺的门口有一些信徒。

我把车子停在这里，喇嘛和信徒一起上来围观。

虽然是蒙古族，但由于信仰一样，我还是习惯性的认为这里是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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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他们当中会汉语的大哥，才知道这里今天有一个小型的法会。

正说着，寺庙里法号声、诵经声响起。

我紧忙停好车，跑到大殿门前。

人是情感动物。情绪是会受到现场氛围影响的。

无神论的我在这里神圣而肃穆的法会，虔诚的膜拜。

所有的信徒都在大殿外守候。以跪拜的方式向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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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是不允许穿鞋的。殿外摆放着喇嘛的鞋。

凌乱，随意，却也静静的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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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的僧侣增在诵经。其中不乏有很童真的孩子。

我脱掉鞋，悄声进入大殿。

我很喜欢眼前的这些孩子。

很想知道他们是怎样用稚嫩去理解信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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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于羞涩还是对教义的尊崇，孩子总是躲着我的镜头。

有点藏猫猫的感觉，很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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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我不懈的努力下，我终于抓拍到他抬眼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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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点的孩子已经适应了正经危坐。

他们在诵经的间隙坦然面对我这个外来世界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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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还有一些人在这里游走。

是信徒代表。用哈达和酥油表达自己的虔诚。

当然也有钱物、水果之类的供奉。

我跟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佛。

身处高位的喇嘛，装束迥异。

我喜欢他的背，更喜欢身前天真的眼神，回望我透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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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久远，却也依然认真的讲述着故事。

是佛的。化外的我似乎很难理解那些轮回，那些高尚。

定定的望着，定定的思绪，

就像镜头，我选择了阶段性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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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空悬挂的彩色，褪成迷幻般的风韵。

如果是女性，应该是绝代般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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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结束，人们蜂拥在喇嘛面前。

等待祈福。

一位喇嘛用桶盛满“圣洁之水”，递在每个信徒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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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幼年。

一个是佛的代言人，慢慢会成为至高无上，

一个是佛的信仰者，只会更虔诚的匍匐。

只是，现在他们一样的可爱，一样的清澈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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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信徒、僧侣的纠葛。

我想寻找独自的静。

看到的不是我找到的。应该说是现实就在那里。

那个背影落寞，悄悄避让，张望。

很多年后，垂垂老矣，耄耋蹒跚，也会是这样的坚定吧。

稚嫩的孩童喇嘛，会是这个老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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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信徒，双手合十，虔诚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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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大殿的标牌。

果然是纪念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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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四周的图腾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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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院墙，残破的图腾，昭示岁月的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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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下独自打着电话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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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默默躲藏的字符和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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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转经的长廊，庙宇的后院是没有人关注的。

我极喜欢这样的安静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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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两旁的壁画。

我不懂美术，说不出这里的艺术感。

但作为图像载体的故事性依旧是如此强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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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兰寺是新旧结合的寺院。

后山上兴建的佛塔，崭新，刺眼的白炫耀阳光。

我没有拍照，返身下了山。

离开的时候，从喇嘛那里讨要了酥油茶。

我告诉佩建，这个茶是很能补充热量的。

一家子的信徒拦住我们，递给我几个桃子和梨。

我和佩建贪婪的吃起来，吃了一个，剩下的揣在包里留着。

咀嚼体验水果香甜的同时，心里满是感激。

回身看看那山巅，再见了都兰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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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都兰寺，很快进入到乌兰境内。

路上经过的村庄，很特色的宣传。

从写意的山水到李白的“将进酒”的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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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绘画的大哥，正在涂抹心中的美好。

洁白的墙，是最好的画板。

旁边的孩子在我和他之间，掩饰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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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乌兰时天色尚早，我们没有停，继续向前。

去马路对面询问铁路工人沿线的停住点。

这两位女士告诉前方30公里处有一个铁路养护点。

我和佩建商量，晚上去那里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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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的天空，是我唯一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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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这里。乌兰境内的青藏铁路养护站。

大门紧锁，似乎没有人。

佩建有些紧张，我说不怕，大不了扎营么。

没吃的就饿一晚上，没事的。

嬉笑盈盈的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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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了。原来这里的铁路养护站已经撤离，只留下一个人看守。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是租场地的四川民工。

大门开不了，我们只能推着车子从草原上穿行，绕到后院。

经过草地时，成群的蚊子追着我们。

我是最怕蚊虫的，因为我特别招这些东西。

不一会满脸就是包了。无奈的我赶紧用风油精涂抹了全脸。

眼镜就遭殃了，辣的生疼，睁不开眼。

为了看路我歪眼，斜嘴的努力睁着。

见到招呼我们吃饭的大姐时，我赶忙解释：

我这样的嘴脸，不是抽风，是风油精的结果，大姐哈哈大笑。

只有剩饭。碗盆里爬满苍蝇。

顾不了许多，赶走他们，我们上。

风卷残云消灭了包括干硬的糊锅底的剩米饭。

我甚至觉得咀嚼也成了体力活。

最爽的是，这里有热水，我躲在角落，

用大无畏的精神脱去衣服，冒着被蚊子叮咬成遍体鳞伤的危险，

洗了头，擦抹了身体，用水浇灌身体的感觉真是痛快！

 

离弃的院落里到处是空房间。

我找了一个居住。

用一块大大的木板担在砖石上，木板有点晃，睡上去悬空的感觉强烈。

不过毕竟可以隔断些地面的潮湿。

大姐送来了蚊香。我万分感谢，不然这觉还不知怎么睡呢。

今天的行程比昨天远，佩建该早早的睡着了吧？

奇怪的是，佩建大大的眼睛，精神的很。

你怎么了？

宋老师我浑身燥热。

哈哈，原来是酥油茶闹得。这样的夜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