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园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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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园的约定
葵园,自然是一个美丽而热烈的意象,也可能隐含着一丝甜蜜的忧伤。但历经沧桑的我们这一代,可以将此当作难得的享受,细细品味一番。前不久我跟朋友去了浦东书院镇,在靠近鲜花港的一条公路边,刚刚开垦出一块300亩的葵园。是的,葵花的收获季节已经过去了,但眼前这片葵花,是作为一道风景被保留下来,向前来的客人绽放如春的笑容。
(葵园一景)
葵园是一个农家乐。它的图腾是一只超级大碗,顶在一块方碑之上。主持葵园专业合作社的马引国理事长告诉我,上世纪六十年代,在附近一条河里曾经挖出一只整好无损的青花大碗。据专家考证,它是明代嘉靖年间的遗物。在明代,这一带是渔港,也是引海煮盐的盐场。渔舟在此泊岸,渔夫蹲在船头吃饭喝酒,一只大海碗失手滑落在河里也属正常。后来,这个老古董不知为何被南京博物院收藏,现在还在馆里陈列。也为了留住这个记忆,马引国就将大碗做成雕塑,让游人老远路就能看到。
马引国爱好中国书画艺术,尊崇古典与传统,从江西婺源江湾镇抢救出几幢摇摇欲坠的清代老宅,编号后拆散运到上海,然后一砖一瓦地拼装起来。主建筑的厅堂,不仅有精美的砖雕,还请书法家唐子农题写了“葵园”的匾额。他还在园内挖出一条河,水中央有两个人工岛,岛上专门放养上千只来自婺源的土鸡。这种鸡与浦东九斤黄不同,青脚白皮,会飞也会游水,晚上群宿于树上。用这种鸡加工的白斩鸡,皮下脂肪几乎为零,一上桌就让我闻到了鸡肉的本香,味道鲜美无比。
(青脚白皮土鸡)
(江水白米虾)
(炝白米虾)
在书院镇听得到海涛声声,在葵园就能吃到刚出水的海鲜。白蟹是活的,就用清水煮熟,一刀切成两半,不必蘸姜醋,蟹的本味将我们袭倒。又品尝了江水白米虾,比太湖白米虾大多了,虾须如钢丝般弹起,虾肉甜津津的。主人看我们吃得有劲,又吩咐厨师炝了一碟白米虾,琥珀色的虾肉,在鼻下萦绕的酒香,引诱着我的食欲,口感软糯,鲜味十足。刀鱼一般在春天清明前食用为佳,但秋天吃清蒸刀鱼也不算犯傻,骨刺虽然见硬,但鱼肉依然极鲜。葵园里还有一个豆腐作坊,老师傅天不亮就起床磨豆腐,还会做糟香乳腐。那天我们吃到的豆腐豆香味十足。还有马兰头干烧的菜饭,柴灶铁镬火焰长,拌了猪油,还带了香香脆脆的饭糍,比咸肉菜饭更胜一筹。
(豆腐也是葵园自己做的,豆香浓郁)
差点忘了,品茶时的小食是葵瓜子,但这个葵瓜子不一般,整只头的葵盘送到灶膛里烤得微焦,一粒粒剥来吃,满嘴喷香。这种吃法粗犷,让我想起一部罗马尼亚电影,电影里一个老游击队员在长途汽车上若无其事地剥食一个脸盆那般大的葵盘,游击队长突然给出一个暗号:“肾结石”!马上从座位上弹起,缴了身边“对象”的枪。
(白蟹出水时还是活的,所以极鲜,肉是甜的)
是啊,我开始想象着明年丰收的季节,火焰一样燃烧的向日葵一望无际,齐齐地向着太阳绽放着生命的美丽。也想起有一年上海美术馆为许江举办的个展,就以葵为主题,葵天葵地的油画、素描以及雕塑震撼着观众的心,还有他在土耳其寻访葵园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葵,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因为它是一株会跳舞的花,朝着太阳放声大笑。
于是,我们约定明年葵花向阳绽放的时候,请一班画家来此写生。
(葵园老宅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