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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继平:右手电脑,左手毛笔

(2007-03-12 11:18:56)
分类: 我的至爱亲朋
 

管继平:右手电脑,左手毛笔

 

管继平:右手电脑,左手毛笔

 

在我的朋友中,有两位腹笥充盈,一位是龚建星兄,笔名西坡,有点与东坡先生唱对台戏的架势,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上海弄堂》昨天新民晚报“读书乐”版面上有版主米舒先生的推荐文章,可找来一读;另一位是管继平兄,斋号笔名通用:易安阁,听上去像经营文房四宝或古籍善本的老字号。他的千金叫管一阁,我曾跟他开玩笑:管家小姐日后不得了,厅堂之上管住老爸,庙堂之上掌控内阁。

两位老兄让我佩服的是读书多而杂,且过目不忘,写起长短文章来,经史子集名人掌故野史轶事街谈巷议一一奔来眼底,直抒曲笔,左右逢源,文字与意象如山花烂漫,美不胜收。再俗的故事,经妙手一番烹煮,臭豆腐与法国起司可有一拚,且有深意焉。

继平兄珠玑文章积了一大锦箧,我一直跟他说,出本集子吧,给读者行个方便。他总是面带微笑,作神秘状。有一日我急了,责问他:难道你效法房地产奸商的做法,惜售?囤积?待价而沽?他回答说:集子正在编排中。我当即舒了一口气。谁知引火烧身,作序的艰巨任务一古脑儿扣在我头上。

这本书就是后来在书店卖得很好的《一床明月半床书》,写这些文章时,他没有成家,否则老婆睡的地方没了,肯定要跟他翻脸。现在,他又一本新著《民国文人书法性情》带着一股浓浓的油墨香上架了,据说也卖得不错。

据我的经验,读继平兄的文章,得肚里有货,否则难免身在此山而不识真面目。其次是要有幽默感,而且是较高层次的幽默,是卓别林式的冷面滑稽,有别样滋味在里头,不是小热昏,也不是搔观众痒痒的独脚戏。三是内心要有花团锦簇,阳光明媚,方能领悟焦桐之音,解读笔端风情,于感同身受处引发高山流水的一笑。

以个人情趣而言,我最爱读继平兄的联语文章。旧时私塾,往往从对对子开始训练。看似文字拼图游戏,但没有遣词造句的能力和奇特的想象力,根本玩不过来。张伯驹,大学问家兼大收藏家,好做对子,一本《素月楼联语》让我爱不释手,是心情黯然时的心理按摩器。而继平兄是上海楹联学会会员加上海书法家协会会员,两栖文人,自小练就一对铁沙掌,金勾银划,书印俱精,除常为朋友撰写嵌名联外,还对这一路功夫研究颇深。在《一床明月半床书》这本书中,《长亭短亭》这一辑就是这类文章的精选。其中有一篇《文章不仅是文章》,写到新民晚报前老总丁法章先生,有人赠他一幅嵌名联:“笔法非常无笔法,文章不仅是文章”。此联非常贴切,而非逢场作戏的应酬。丁法章先生无论办报还是写文章,思路非常清晰,而且以文载道,知识分子的责任感极强。继平兄之所以对此联特别欣赏,我想是因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道德理想永远是他底色,他的文章又何尝不是如此?

继平兄当然也不是老学究一路的穷酸文人,虽然他真的读书杂而多,性情却也时有动人处。同样对联语的研究,会注意到极其幽默的对联,这也是中国传统文人别出机杼的宣泄,并有点刀锋上反弹琵琶的炫耀。继平兄写到一秀才看到人家办丧事,又听说死者是一妓女,便撰了一联:“此情与我何干,也来哭哭;只为怜卿薄命,同是惺惺。”旧时文人常拿自己与娼门类比,以排遣人生际遇的不满,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但旁人也未必当真。而继平兄拉来文章当中,似乎闲庭看花,其实点石成金,既是性情使然,善意戏谑,如果与实际联系起来,又会引人深思,拍案叫绝。

我不善对对子,从小也没练过,故而看继平兄这类文章,犹如与魔术师近距离接触,且看他如何一个跟头从怀里掏出一缸金鱼来。虽然最终还是未能看出破绽,但酣然解颐的体验,足可咂味良久。

我还爱看继平兄怀人的文章。在《一床明月半床书》的《访人谈艺》这一辑中收录了几篇。他待人真诚,交友甚广,但同时又有白鹤之孤傲,对恶俗之徒避走三舍。他的朋友中有几位也是我引以为师长或同调的,他在那里一头沉下写来,细节落实处,音容机锋犹在眼前,有些让我重温雪夜拥炉、西窗剪烛的真情厚谊,有的让我更近地感觉精神家园守望者的脉动与心跳。在一般读者眼里,似乎是旧时文人的酬唱射壶,有一股穷酸气扑面熏来,但绝对没有相轻的恶习需要巧饰。这首先是朋友冰心玉壶,曲高和寡,但也有继平兄以清丽的啼鸣,于梧桐枝头求其友声,并开渠引来沧浪之水濯缨涤耳的用意。在世风日下,人心浮躁,处处是阴谋陷阱的商业社会里,有一缕理想主义的清辉,带了一点力量,打在我的心上。

继平兄的真性情还蕴蓄在《童年怀旧》这一小辑文章里。在他笔下,端午节用粽箬做成哨子满弄堂地吹,买来蜡光纸刻水浒三国刀马人物的花样,牵羊赶猪时的喝凉水,旁观棋局时的越俎代疱,乃至大热天赤膊穿短裤在弄堂里兜头一桶水浇下来的洗澡即景,均描摹得有声有色,惟妙惟肖。赤子之心,白璞之态,一页页揭起我的童年日记。他玩过的把戏,我大都也玩过,有时玩得更加恶作剧。但如今彼此都做了父亲,须发稀软,两鬓斑白,酒残茶淡,烟蒂满地,一窗明月照在他的小阁楼上,照在他积了一层浮尘的记忆深处。同时,一丝淡淡的忧伤也袭上我的心头。

其实继平兄小我六岁,在日新月异的疯狂世界,六年之差,往往同时代而不同命运。我奔五十了,他还正当年,在这篇小序中,所有可能被读出暮气的文字,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借他人旨酒浇心中块垒,不能怪继平兄。虽然他在跋中也写道:行年五十,当著纸笔。“五十”是虚指,重点是在“当著纸笔”,为的是自勉。读者可不要上了他的当,以为那位又会做对联,又会用毛笔写大字的人真是已入老境了呢。

至于另一本新著《民国文人书法性情》我曾写过一篇文章介绍,在博客里可以找到,不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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