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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脆弱,所以美味

(2007-02-13 13:31:41)
分类: 非腐败吃喝

 

 

 

快过年了,大约很多人都会想念起春卷,那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照耀着新年的餐桌,在白的水仙和红的葡萄酒之间,它并不掩饰自己的俗,也不矜持地躺在青花瓷盆里,而是排列成小队,默默接受主客的检阅。当然它是古道热肠的,在平静的外表下积蓄了太多的热量,冒失鬼如果过于急躁,后果不难设想。用黑漆筷挟起来欣赏片刻,然后给它一个亲吻。它是经得起欣赏的,虽然,平时在茶楼酒店里,春卷以小吃的身份频频亮相,但在那个合家团聚的幸福时光,没有春卷的隆重登场,就很难营造一种详和而又放肆的气氛。

上海人爱吃春卷。这个习惯在寒酸的计划经济年代里也不曾改变。但那会儿春卷皮子也是紧俏商品,因为摊春卷皮子是个手艺活,很费时,柏油桶改装的炉子发着小火,上面置一口平底锅,饮食店里的师傅——一般是女的,手里托一把湿面团,不停地甩动,以防止滑落,瞅准时机往锅子中央一掀,顺时钟一转,快速将湿面团收起,锅子中央留下一张薄如信笺的饼,眨眼间微黄的边缘起了翘,师傅用指甲一挑,整张春卷皮子就被剥离开了。但手艺再高明,师傅们赶紧赶慢地摊,也跟不上形势。心一急,锅底的皮子就跟着面团一起上来,俗话管这叫“乘降落伞”。而且时间一紧,皮子没烘透,一叠,就粘成一大块成饼了,买回家一张张撕开,就像揭洗烂了的人民币一样得非常小心。

春卷皮子包荠菜肉丝或黄芽菜肉丝的馅,包成一只只小枕头的模样,入锅油炸至金黄色,跟醋上桌,吃得吱溜吱溜,真是幸福极了。春卷得现包现炸,否则时间一长皮子就会被胀破,入锅一炸就劈里啪拉的爆,主妇就惨了。

我很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吃春卷的情景,我家对门有一邻居比较有钱,但又是那种特别会精打细算的上海人,日历牌用旧了,舍不得换新的,就请我三哥在旧纸板上新画一幅。我三哥那会还在轻工业专科学校学美术,画日历牌还不小菜一碟,随手给涂了一幅徐悲鸿的公鸡报晓图,那年大概是酉年吧。芳邻——我尊她为三阿姨,看了心花怒放,当天下午就端了一盆金灿灿的春卷过来。我自打出了娘胎根本没吃过如此高档的点心,眼睛都直了,估计两口角还挂了晶莹的口水,一尝,外脆里酥,还是豆沙馅的!后来我吃过许多口味的春卷,滋味都不如第一次。

听说有个名叫范岁久的中国人,1935年到丹麦求学,获得丹麦皇家农业大学微生物和遗传学博士学位,因为战争的缘故滞留在异乡。为了生存,他研制出了第一瓶“中国酱油”,卖得很火,不久又开了一家中餐馆,招牌点心就是春卷,特别受老外欢迎,1963年,范岁久研制了一台春卷制皮子的机器。为了降低成本,他又研究开发了速冻春卷和可以长期保存的听装春卷,并建成了从原料加工到超市销售成品的流水线,以后又进一步实现了电脑化。现如今,他就成了“春卷大王”。在几年前,范岁久自己的大龙公司产值就达到了好几亿丹麦克朗,大龙春卷行销欧洲许多国家。

    上海也研制过春卷皮子机器,但摊出来的皮子厚薄是一样的,这样包成的春卷外壳会比较硬,还容易造成厚薄不均。上海人嘴巴刁,吃得出这种区别,老外不懂,只要外表脆脆的,就OK了。所以,现在精明的主妇在买春卷皮子时会特意问一声:是手工摊的还是机器摊的?老吃客都相信手工,对流水线有一种畏惧和不信任。所以我说嘛,春卷其实是相当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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