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看到那东西，你的眼睛都亮啦！”

——好的生活习惯成了破案的突破点

艾斯少小时期即立大志学习历史上的大人物好的思想品德、甚至生活细节……所以自律养成了很好的生活习惯。以装笔筒为例，为了求稳定和美观，所有的东西都尖朝上放置（或轻的小的那一端朝上），从不马虎、从不苟且，也从不改变。而且为了工作和生活的方便，艾斯的笔筒里面出了惯常的钢笔、铅笔、圆珠笔、钢尺、毛笔之外，还有剪信封的手术剪子、削铅笔改稿子的手术刀、吃熟食的大号医疗镊子等等……

 
【模拟20多年前的笔筒&镊子2010.7月于烟台】

异常就是笔筒上插的大号镊子！

当艾斯的视线随意扫到笔筒上时，一种并无明确意识但异常清晰的“灵感”，让艾斯心头豁然开朗——也许在那一刹那间，他的大脑思维完成了复杂的逻辑推理过程，让艾斯一下子找到了作案的工具和作案的手法——钞票是用这把大号镊子从缝隙中夹出去的。

因为，艾斯看见了手术镊子尖朝下（手持的一端在上面）插在笔筒中！！！！！！！

 
【颖韬模拟20多年前S的笔筒&镊子2010.7月于烟台】

笔者揣测艾斯当时的生命指数，肯定是处在兴奋状态的最高极限峰值！

事后坐在艾斯对面的左海对艾斯说：

“当时我看见你的眼睛都亮啦”云云。

艾斯至今仍千百遍地感谢上帝让他有那么“刻板”不变的生活习惯……所以至今艾斯仍然对诱人不好的生活习惯耿耿于怀——当然，这是后话。

艾斯赶紧从勘查箱里拿出另一只大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宝贝”，逆着光线一看，在一侧手持处花纹上方的位置，电镀层表面有一枚实在太清晰的指纹了！my gｏd!真是上天眷顾也！……

最后比对的结果是，该枚指纹系祖毅的右手某个手指所留！

实际上祖毅就是第三个嫌疑最大的人！

事后，学员干部们和左海都回忆说，在艾斯去上课以后，首先是左海先走离开现场，之后开会的学员干部们陆续离开、准备去上教室。汪慧回忆说，他和祖毅以前就很谈得来，此时更有说不完的话。所以他是学员干部中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他看表后发现赶到教室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遂即刻起身收拾东西。

此时祖毅抄起艾斯的办公电话——但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拨拉号盘，汪慧急急火火地收拾东西时，真切听到电话听筒传出女性的声音，他觉得很奇怪，但是由于他知道这台电话与对面大队部合用一个号码，是串线的话机，以为是对面女队长的声音，也就没有在意，收拾好东西就走了。但走到门口发现对面队部铁将军把着门,他似乎觉得纳闷，但因怕迟到也没有再想就匆匆下了楼……

实际上，艾斯的那个电话是内线电话，拿起听筒，话务员就马上问询你是要内部哪个单位呀、还是要外线？如要拨叫单位以外的外线，就向话务员应答要求让她接外线，听到蜂音后，即可拨号盘打出外线。汪慧听到的女声，就是话务员问询的声音。也许祖毅当时犯意未决，思想斗争异常激烈、心不在焉；也许这根本是个预谋掩饰的手法，用打电话以避免汪慧请他离开现场，因为他知道汪慧是一定要急匆匆、逃一般地奔教室的。

从汪慧离开现场应该是不到13点半开始到艾斯16点左右返回办公室，在这个时间段中，现场室内只有祖毅一个人（至于他什么时间离开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充裕的作案条件与时间（至少两个课时的时间）！

……后来，校方派出的代表赶到北京，和他做了询问性长谈后，祖毅终于对偷钱的事实供认不讳，交代了以镊子从抽屉缝隙夹取三张50元面值钞票的经过和从艾斯挂在办公室衣钩上的西服口袋里，拿了13元钱等事实。

……后来，听说他被北京的学校开除了……

从祖毅来说，他实在是胆大妄为，既丧失理智、又不计后果，做了这一件很愚很愚的蠢事（以成年人的思维做内盗是最蠢的犯罪，甚至被真正的犯罪分子所不齿）！尽管150元钱在当时不算小数目，但即使是150元的万倍、千万倍也买不来年轻人的名誉与前途啊！以在大学修业的最后一个年头被学校开除为代价，其人生的教训怎能说小！但若以辩证的观点看待这件事，他若能以此为戒，悬崖勒马，从此弃旧图新，避免人生路上跌更大的跟头，也许这并非坏事！

从汪慧和其他学员的角度来说，大家过集体生活，最忌恨的是小偷小摸。如果哪个集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能破案倒好，若破不了案，很多人都“背黑锅”！所以大家震惊、谴责之余，轻松了许多，也受教育很多、甚至成熟了很多。

此事发生后，艾斯很长时间无法平静。对自己而言，虽然摆脱了“背黑锅”的烦恼，但仍高兴不起来！作案人毕竟是曾经受信任的学生干部，是否有失察的责任？有无教育的责任？等等等等，千百次地自责检讨，哪里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说清的事情！

而艾斯庆幸的是，如果没有好的习惯，可能就会失去自己救自己的机会，而永远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黑锅，成为人生路上乃至工作经历的“灰点儿”，谁说得上呢？

事过十几年后，艾斯和汪慧回忆起这件事情时依然唏嘘不已，汪慧甚至说：“如果我当时不声张、如果我自己把钱垫上，是不是就可以救祖毅一把呢？”

艾斯甚至想“如果他缺钱，和我说，我会给他的……”

……也许生活没有“也许”、人生没有“如果”！

正应了古人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

呜呼哀哉！唏嘘不已唏嘘不已吖……

〔笔者声明：为了尊重当事人的隐私，宋志斌以艾斯替代，其余文中人物均用了化名〕

　　　颖韬于2007年2月1日追记于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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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远看，望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