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转载]长篇小说《裸地》修订本出版
(2015-04-10 09: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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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长篇小说《裸地》修订本出版作者：葛水平的草窝
女女问："是老爷吗？"
"还有谁。"
女女起身开了门。"怎么这么晚了还来？"
"合计事情了，想给家生娶亲。是不是叫醒你的梦了？"
女女盘坐在炕上，梦中的自己总是心灵神爽无羁绊地在地上自由行走，或处在春日阳光充盈的树林里，双脚挣脱了泥土，身如曼舞的仙女，裙裾轻纱在身后款款飘动，升腾聚散、若物若神，梦中的世界里日子虚幻着呢。醒来时景物是苍白昏暗的。为什么梦里总有一个绚丽的世界呢？女女想到了二太太，
有梦伴光明永在。撩了一下刘海看着盖运昌说："老爷，您如不放我回河蛙谷，就叫我到半山上
的窑里去住。"
盖运昌没有话。想着是六月红鼓捣闲话了。
女女说："老爷，窑上住看山看风景，站在有雾的天气里，一怀的雾气，那是天上人间啊。
老爷，你看窗外天空星斗硕亮，窑里住，可以敞着门，这样的夜晚怎么好关了山色在门外呢。"
盖运昌说："看来你是真心想上了，谁鼓捣你了我也不追问了。明儿收拾出来，你去住。白
天看暴店镇人来人往的影儿，夜里敞着门我迈着须生步唱着两狼山走上坡坡去陪你。"
女女没有搭话。
盖运昌想了想又说："那上面老过人，不去住吧。"
女女说："住。死是绝情的东西对吧老爷？"
盖运昌长叹一声说："人就活两只眼睛，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了。"
女女说："老去的，嘴闭了，心死了，人总说寿尽了，寿尽的人带走了欲望，万念灰烬，好啊。老爷，我去住，想少了一些繁琐的照面。"
盖运昌拽过女女的手放在胸口上说："我不强求，我知道你想河蛙谷了。儿是娘的心头肉呢。你不说，你是觉得你欠下我了，还债呢。我不叫你回，是不想叫你看见了大心生记忆，也不想叫外人贬损
你。你想去就去吧。我到底还是想知道你这念头儿是哪个点亮的？"
"没人老爷。自个儿想去窑里住。做生活静气。"
盖运昌笑了笑说："谁说的，我心里是有谱的。我想好了，等家生娶了亲就给神父那块地。"
女女低下头看炕上睡着的二说："老爷，神父救过我的儿，可他救不了我对佛的敬。他是和我们争疼佛人的心来了。他不是那个辱我的人，他心里也许真有大爱呢。你已经让他一大步了，真要给了他地，他要再夺走暴店人的人心就叫没道理了。世事多难人世沧桑，天不变道也不变呢，你该相信翼神，要不人们敬什么拜什么求什么得什么呢？"
盖运昌边脱衣裳边说："我想得子，给我生个娃儿。"
盖运昌钻进被窝轻轻抱起女女的头看，那张脸，白月亮一般，盖运昌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碾压了，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叫声，屏息静气间隙，女女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咚咚的声音。那是女女从来没有过的。窑窗外的月光一片冷艳，她看见盖运昌两鬓已布满了白发，她突然的柔媚娇娆得笑了一下，她是原本不会对红尘中的过客撩动爱的情怀，有些羞容的脸想别过去。"女女。"窗外的风扑打着窗棂，盖运昌的脸贴在她的脸上，窗外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落叶吹落过来，风欲去还留地吹着，叶子跌落在窗台上，盖运昌的心痒了一下，翻身爬了上去，他喊着："女女，我的女女，
你让我的心丝丝连连疼着，我给你唱，我要把七郎八虎唱活了，那水袖啊，那银枪啊，那一马平川的泥地啊：两狼山困住了年迈英雄，六郎儿突了围去探究竟，却怎么到今日不见回程，无粮米缺草料被敌困定，人又饥马又乏怎御敌兵?杨继业再不能疆场效命，我要学马伏波革裹尸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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