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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得遲,放下書已經兩點,老爸還沒回來。入冬以來,他工作清閒許多,時常約三五好友打牌,往往從下午打到深夜。儘管是老賭民(好吧其實我想說老賭棍),但到凌晨仍不著家卻極少,前兩日有次連戰到上午9點,想來這天又拖晚了。我睡過去,很快醒來,冬天里我的睡眠總是這樣,周身仿佛被鐐銬禁錮著,沉重地痛。醒來的時候5點10分,透過房間門的縫隙能夠看見外面的一絲燈光,燈光還亮著,說明老爸還沒回來。我歎口氣,一時睡意全無,在床上翻轉兩下,索性再坐起來看書,心裡琢磨著,該開個家庭會議了。
一個嚴肅的家庭會議絕對需要腹稿,但不必長,長則力度不夠。我一面看書一面想,到底要怎麼才能夠觸及他的靈魂呢?(望月你別笑)作為一個萬事不勞心的人,要如何說話才能夠既不逾輩分,又直搗黃龍……唔,我在家中排行老幺(我媽老大我爸老二),素來以自謙為名行懶惰之實,幾乎不做任何鄭重發言,不左右任何重大決策,但少發言有少發言的好處,啞巴突然咳嗽起來,平地也要震三震。訣竅是有的,有力、簡短、有理、有情。如果放在武俠小說里,就是“一聲斷喝,出招直取,攻其要害,爾後善誘之,馴化之。”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縛我們家老爺還有點把握。
如此想定,心中默默捋了一遍,安下神來看書。看看又放下,天亮了,人還沒回來。想到即將訓話,居然有點提前興奮。
7點,我起床,吃了早餐,仍舊坐回桌前看書。8點,手機響,老爺說,給我開個門,沒帶鑰匙。
唔。
開門,他搓手進來,說,我以為你還沒起來。
我不言語,轉身往裡走。(適當的沉默是必要的,製造氣氛。)
他見我不大高興,又問,吃早餐沒。
我:看來你走之前我還得給你上一堂政治課。(注意語氣沉穩,千萬別怒駡或笑場。)
老爺訕笑,解釋道,你媽昨天打到11點多,他們說還要打,就打晚了。
我:我一向不多說你們打牌的事,因為對你們來說打牌是一種放鬆和休閒,但是,過分了我就不得不干涉。我媽每次通宵回來我也得說。打牌,第一影響家庭和諧,第二影響身體健康,第三影響經濟,第四影響聲譽。
(這段先申明自己不是濫用話語權,並且擺出公平公正的態度。進而有條理地將打牌的壞處羅列,在筆者心裡,感情第一,健康第二,金錢第三,名聲第四,見笑了,但這是為後面動之以情埋下伏筆。)
老爺默默地,點頭,說,你說得是。
我不響了,得留給他自行思考的空間。
幾分鐘后,我說:贏了輸了?
他:輸了一千多。
我:冷嗎?
他:不冷,有火爐子。
我:火爐子再熱和,怕也是沒得床鋪里睡起安逸撒。
他:是,是。
老爺洗了熱水臉,在沙發坐下,開始看新聞。
我語氣軟下來,問:吃什麽,我去煮。
遂去廚房給他蒸包子。
包子蒸了,吃了。
我琢磨著打擊力度不夠,再添一把火,說:牌不能這麼打了。
他笑:是,是,一定改。
我:別慌忙說改,要觸!及!靈!魂!
我:輸錢不要緊,打牌也不要緊,但是,一個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失去自控能力。
他不說話了。
我輕輕地說:你在外面打牌的這兩個通宵,我也幾乎沒睡呢。(管他是不是為這個不睡,栽贓過去再說。)
他徹底沉默,坐在沙發上發呆。
輕的重的都過了,能不能敲打到,還得以觀後效。
老爺休息了一會兒,出門辦事,我囑他穿厚些,熬夜過後特別冷,今天昆明預報可能有雨夾雪。
——————简体字分割线——————————(我得是有多无聊)————
昨夜睡得迟,放下书已经两点,老爸还没回来。入冬以来,他工作清闲许多,时常约三五好友打牌,往往从下午打到深夜。尽管是老赌民(好吧其实我想说老赌棍),但到凌晨仍不着家却极少,前两日有次连战到上午9点,想来这天又拖晚了。我睡过去,很快醒来,冬天里我的睡眠总是这样,周身仿佛被镣铐禁锢着,沉重地痛。醒来的时候5点10分,透过房间门的缝隙能够看见外面的一丝灯光,灯光还亮着,说明老爸还没回来。我叹口气,一时睡意全无,在床上翻转两下,索性再坐起来看书,心里琢磨着,该开个家庭会议了。
一个严肃的家庭会议绝对需要腹稿,但不必长,长则力度不够。我一面看书一面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够触及他的灵魂呢?(望月你别笑)作为一个万事不劳心的人,要如何说话才能够既不逾辈分,又直捣黄龙……唔,我在家中排行老幺(我妈老大我爸老二),素来以自谦为名行懒惰之实,几乎不做任何郑重发言,不左右任何重大决策,但少发言有少发言的好处,哑巴突然咳嗽起来,平地也要震三震。诀窍是有的,有力、简短、有理、有情。如果放在武侠小说里,就是“一声断喝,出招直取,攻其要害,尔后善诱之,驯化之。”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缚我们家老爷还有点把握。
如此想定,心中默默捋了一遍,安下神来看书。看看又放下,天亮了,人还没回来。想到即将训话,居然有点提前兴奋。
7点,我起床,吃了早餐,仍旧坐回桌前看书。8点,手机响,老爷说,给我开个门,没带钥匙。
唔。
开门,他搓手进来,说,我以为你还没起来。
我不言语,转身往里走。(适当的沉默是必要的,制造气氛。)
他见我不大高兴,又问,吃早餐没。
我:看来你走之前我还得给你上一堂政治课。(注意语气沉稳,千万别怒骂或笑场。)
老爷讪笑,解释道,你妈昨天打到11点多,他们说还要打,就打晚了。
我:我一向不多说你们打牌的事,因为对你们来说打牌是一种放松和休闲,但是,过分了我就不得不干涉。我妈每次通宵回来我也得说。打牌,第一影响家庭和谐,第二影响身体健康,第三影响经济,第四影响声誉。
(这段先申明自己不是滥用话语权,并且摆出公平公正的态度。进而有条理地将打牌的坏处罗列,在笔者心里,感情第一,健康第二,金钱第三,名声第四,见笑了,但这是为后面动之以情埋下伏笔。)
老爷默默地,点头,说,你说得是。
我不响了,得留给他自行思考的空间。
几分钟后,我说:赢了输了?
他:输了一千多。
我:冷吗?
他:不冷,有火炉子。
我:火炉子再热和,怕也是没得床铺里睡起安逸撒。
他:是,是。
老爷洗了热水脸,在沙发坐下,开始看新闻。
我语气软下来,问:吃什麽,我去煮。
遂去厨房给他蒸包子。
包子蒸了,吃了。
我琢磨着打击力度不够,再添一把火,说:牌不能这么打了。
他笑:是,是,一定改。
我:别慌忙说改,要触!及!灵!魂!
我:输钱不要紧,打牌也不要紧,但是,一个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失去自控能力。
他不说话了。
我轻轻地说:你在外面打牌的这两个通宵,我也几乎没睡呢。(管他是不是为这个不睡,栽赃过去再说。)
他彻底沉默,坐在沙发上发呆。
轻的重的都过了,能不能敲打到,还得以观后效。
老爷休息了一会儿,出门办事,我嘱他穿厚些,熬夜过后特别冷,今天昆明预报可能有雨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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