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寫的較多的是隨筆,過於寫實,以至於想要回過頭來虛構的時候有點難以進入角色。年末按理應當總結,我夜半醒了,躺在床上,大多想的是卻怎樣再開始。寫了好幾次開頭,均沒有找到合適的敘述節奏,然後很突然的,有一天凌晨,我在寂靜中想到,一切的關於“如何寫”的思索可能都是誤導,是將人引進迷宮,或許我只消像寫隨筆那樣,實實在在地講人物,故事,將能寫的寫下來。不需要過多的修飾,甚至不需要修飾,不需要形容詞,不需要構想太多華而不實的細節,讓一切隨著故事發生。
恰巧讀到柴靜的《看見》,裏面有一句話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大意是說,寫作者應該是無情的,不必要煽情,情會隨著事物自然流露。於是我想我也可以重新寫一些東西,剔除其中過分抒情的部份,太刻意地抒情,反而沖淡了文字本身的張力,沖淡了人物自有的生命華彩。
確切說來,這一年的最後一個季度,我處於停滯狀態,什麽都沒有寫。本身是個非常慢的人,思索、領悟、反省、起步的過程都較別人遲緩,但又非得如此否則難過自己那一關。因為早將新的寫作計劃安排到了明年初,於是放任自流地讀讀書畫小畫甚至什麽都不做只是嗜睡。近來夜裡總是10點就困了,開始睡得早一些,自然就醒得早。我喜歡在凌晨5點左右醒來,夢與醒之間很少有混沌的過度,頓時就很清醒了。默默想一會兒,或是看會兒書,再倒頭睡到7點多8點。
冬天的昆明微微清冷但陽光充沛,露臺上的白茶花結出很多花苞,它們在凜冽的風里努力地舒展著身體。我不是個惜花的人,常常任由植物在乾燥的季節里幾天不喝水。有些花悄然開了,有些花徑自萎去,盛放和死亡都無聲無息。想想真該學著它們不動聲色的秉性,在灰塵中,在干澀中,在暴烈的光線中,安靜自若地活一場。
關於今年,有很多人是想謝謝的,又覺得謝謝太輕了。還是以寫為謝吧。
關於寫作,我已經談論得太多。不再說了,好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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