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時候我在西江苗寨,每天有微雨,冷。
沒什麼去飯館點菜的興致,加上心情不十分開朗,吃喝很馬虎。
那日下午,有人通過微信功能和我說話,簽名為,人在西江,感冒中……
聊了幾句,是個獨行的小姑娘,剛從雲南過來,一個人在路上飄了兩個月。
約飯。沒找到她所說的客棧,一路走到寨口,很遠了,出了大門。
天色漸晚,一路與大雄語音聊天,又走回來。
她住的地方在小河對面,必須從一堆亂石上過去。以我的身手,很險。
總算是找到了,客棧四樓的一個小房間,女孩子剛洗了頭髮,空氣暖濕。
一件胸衣隨意搭在床上,另有手機,充電器,中南海,眼鏡。角落一個大包。
我說到你這裡簡直是翻山越嶺。她笑,說喜歡住得僻靜些。
這裡沒有不僻靜的地方。我住山上,她住河邊,都靜。
在餐館里點了一葷一素一湯,統共65元,飯後我說請客,她也不扭捏。
沿著青石板路走,下雨,她穿得很少,我們都把帽子拉來蓋住頭。
說著話,路邊的店都關了,雨慢慢變大。
我說我要回去。她陪我走,打算去山頂看看夜景。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對面的燈陸續亮起來,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面。
我們站在那裡,天色一層層暗下去,燈一盞盞燃,都沒有動。
寨子里遠遠傳來歌聲,很單獨的一首,在夜裡遊蕩
許巍的歌,那人唱得不好,孤魂野鬼似的。
徹底入夜。
一個不曾交換名字的陌路人。次日一起坐車離開。她喜歡寺廟。
翻照片的時候突然看到這一幀,想起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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