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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过日本道化座的话剧《早安，妈妈》

大地震过去了十五年

一个日本神户的家庭

母亲、爷爷和四个孩子

爷爷开始渐渐患了痴呆病

常常忘了昨天吃过什么

却对十五年前的地震记忆犹新

孩子们渐渐长大，大学、工作

关于地震的记忆不复存在

母亲，一直都是忙忙碌碌

照顾一家人的生活

却总也乐呵呵的

可是当爷爷越来越不能自理生活

当孩子们越来越忙

很少回家吃饭，很少能陪老人

一个家，从热闹嘻哈

变得越来越冷清

只剩下还在上学的小女儿和母亲吃涮肉

痴呆的爷爷坐在桌子的另一端

一道追光

将空间隔离开来

一边是现实，一边是爷爷的梦境或期冀

孩子们纷纷奔回来

一家人围坐，吃一顿涮肉火锅

然而很快，大家又都被电视节目吸引

空留爷爷一个人呆坐在火锅面前

冒着热气的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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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戏没有多少戏剧冲突

但是淡淡的却又浓浓的

一个家庭，如何在地震中平复

一个母亲，在操劳之时乐在其中

直到身边的孩子们都长大成人

很少回家，很少一起吃饭

开始他们自己的生活

母亲的家变得越来越冷清

一个老人，如何在暮年

怀着对生命衰败的畏惧之情

以及对天伦之乐的无限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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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庭，也如个体的生命一般

新生、繁茂、冷清、衰败

周而复始、无法改变

然而光阴的经历，浓得化不开的

却是家里的人

我的父亲母亲，陪我长大，也陪我一起变老

有时候，竟不敢相信我的奶奶八十二岁高龄

在记忆之中，全家五口人

坐在小院里，一起吃早餐

玉米粥、小葱拌豆腐、荷包蛋、炒酸菜

而那日子正如阶梯般撤离了

爷爷十多年前去世了

我父母搬出来自己住了

奶奶成了一个人

再后来，我出来念书了，一走就是七年

我父母也冷清了

也许，对于中国人来说

春运和年夜饭的意义

在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