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翻醒

索性起来乱翻书

有一次在鼓楼的旧书摊

淘得一本泛了黄的“新诗集”

是上海译文出版社1982年的版本

海涅的诗

无论是抒情还是针砭时弊都带着德国人的

冷眼旁观的孤高和清醒的责任感

翻过半本，想来分享这首也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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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菩提树下乐声悠扬

少男少女们在跳舞

其间有两个陌生人

看来十分高贵丽都

他们来去翩翩起舞

跳着稀奇的舞步

他们互相微笑而摇头

那位姑娘轻轻地耳语：

“我的俊少年，你帽子上

飘着一朵水怪百合花，

这花只长在深深的海底——

你祖宗定非是亚当世家”

“你定是水怪，你要来

把村中的美女引诱。

我看到你鱼骨样的牙齿，

一样就能把你识透。”

他们来去翩翩起舞

跳着稀奇的舞步

他们互相微笑而摇头

那位少年轻轻地耳语：

“我美丽的姑娘，告诉我，

你的手为何这样冰冷？

告诉我，你白衣的边缘

为什么那样湿润？”

“你开顽笑似地屈膝作礼

我一眼就识清你的本来面貌——

你不是尘世凡人

你是我的本家——水妖。”

琴声告终，舞会已散

他们俩恭敬地分开

他们可惜太过了解

现在尽力想法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