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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瘟疫(14)

(2010-11-05 20: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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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闲谈历史

      从州长那里出来后,拉什开始造访费城医学院的同僚们,并请他们转告其他医生:黄热病又流行了。

      但是,和福克和赫治的反应一样,其他医生也不相信是黄热病。对此拉什只能不停地说:“这个城市所有的一切都错了。”

      走到半夜了,拉什感到非常疲倦,实在没有体力了,相信医生们会相互转告,他决定先回家休息,明天去水街了解一下情况。

      第二天早上起来,拉什匆匆来到雷麦格家,发现福克和赫治已经在那里了,拉什进卧室一看,发现卡瑟琳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彼得见到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求拉什救救他的妻子。

      拉什看着泪流满面的彼得,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彼得悲痛欲绝,拉什把其他两位医生拉出房间,好让彼得和他妻子单独度过最后的时光。三个人待在走廊里,拉什借机询问水街那边的流行情况,赫治告诉他,据自己所知,病人最先出现在丹尼旅店,那里接连死了几个人,包括旅店主人夫妇。

      房间里传出彼得撕心裂肺的哭声,三位医生推门进去,很快宣布卡瑟琳已经去见上帝了。

      雷麦格家出来,拉什在赫治的陪同下,来到水街的丹尼旅店。

      本来就很破落的街区此时更为破落,丹尼旅店则如同一幢鬼屋,两个人进去转了一圈,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影。出来后想找人问一问,可是人们一见到他们,如同见了鬼一样,连躲带闪,幸好赫治认出躲避的人中有一位熟人,勉强将他拉住,才得以了解到丹尼旅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83日,那位生病的法国海员死在旅店中。

      店中的其他人包括丹尼夫妇都没有十分在意,夏天经常出现发烧的现象,也偶而会死人。丹尼雇了人来,把死人草草埋了。

      其后几天之内,丹尼旅店里的其他人相继生病,一周之内,三名客人和丹尼夫妇相继去世,其他人吓得赶紧离开,住在旅店旁边的那间屋子的两个人也生病去世了。

      不到一周,同一条街上两间房子内死了八个人,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响。丹尼旅店位于费城的贫民窟,人们认为那里死几个人是很平常的事。水街的人们则大多知道丹尼旅店死了几个人,谁也不敢靠近丹尼旅店,以免被传染,对于进出丹尼旅店的人,大家也当作瘟神对待。

      拉什了解了情况后更加担心了,这八名最初的死者,加上后来死的人,已经达到十几个了,肯定还有其他没有统计的。如果不马上采取行动的话,就来不及了。

      赫治告别后,拉什再次来到市政厅,可是克拉克森不在办公室,既然市长不在,拉什就继续找同僚们通知黄热病到来了。

      克拉克森正在走访本市医生的路上。

      昨天听了拉什的黄热病的警告后,克拉克森马上开始挨个走访费城的医生,好在当时全城的医生加起来才八十多位。医生们刚接待完拉什,就接待市长,为的都是同一件事:黄热病。

      两人分别把八十多位医生走访了一遍,得到的结论是:病例还只限于水街附近,拉什太武断和草率了,还得多看些病人才能下定论。

      绝大多数医生都这样认为,克拉克森稍稍松了口气,可是星期三拿到了统计数字,那颗心又提了起来,这一天,费城因为发烧死了12个人。

      克拉克森坐不住了,提笔给报社写了一个告示,要求明日见报,内容是市政府要雇用工人,在晚间清理街道,把引起疾病的味道清理掉,以此结束本城的不健康状态。

      除了拉什和克拉克森外,还有一个人这两天非常忙,就是海穆特牧师。水街那里的教友接连生病,海穆特一家接一家地帮他们祈祷,仅星期三就跑了二十家,可还是不断有人去世。海穆特在心里对上帝有些不恭敬了:您的惩罚来得太快了,而且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呀。

      梅菲林州长这一天也是坐卧不安,下周二州议会就要开会了,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要取消议会会议?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自己和家人是否应该离开费城?

      克拉克森一整天不在办公室,梅菲林转悠了一阵有了主意,让人把费城港的官员和医生叫到州政府来,下令他们密切观察港口的各种不正常情况,及时向他汇报。

      子夜,拉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发现报社的编辑已经等候多时了,编辑拿着市长的稿子,询问最近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健康的状态。拉什看了一遍稿子,告诉编辑市长的办法不能解决问题,这次流行的是黄热病,唯一的手段是尽快逃离。

      星期四的报社上刊登了市长的告示,也附加了拉什的评论,一下子成了费城街头巷尾的主要话题了,炎热的费城顿时骚动起来,人们所关心的只有一点:现在怎么办?

      仿佛一下子到处都是发烧的人,人们这才想起,最近教堂的钟声响得确实频频了很多,在全费城的关注下,星期四死于发烧的人数没有任何遗漏,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数字:13

      星期五在渐渐加重的恐慌中度过。

      星期六,少雨的费城终于下雨了。

      星期日,费城暴雨。

      满城风雨之中,人们的信心终于崩溃了,开始纷纷逃离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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