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从人生到笔墨——说说犁墨展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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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7日,龙年大年初五,犁墨——皋兰籍十二人书画展第四回在甘肃艺术馆如期进行。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展览到了第四回就有了一些沉淀和变化,尽管可能是细微和局部的,但也有了让人说一说的内容和意思。但这毕竟是朋友间的交流,我拈出几个词谈谈自己的感受。
其一:犁墨。这是参展书法家魏翰邦想了几天才迸出的一个词,用了四年,依然觉得好。不说泼墨、挥墨、洒墨,而用犁墨,道出了这群人的土地属性。他们不是文人艺术家或者职业书画家,而是民间艺术人。对他们而言,出生于西北乡村,对土地的情感是内心深处最隐私而柔软的部分。尽管同今天这个时代大的变迁一样,他们先后从乡村来到了城市,但骨子里的气质和血液都带着土地的气息和西北的气场。真诚、倔强、执着、坚韧、大气。就如同他们的艺术,一锄头一锄头的犁下去,玩不得半点虚假。不妨以一了和魏翰邦的艺术作为佐证。一了前期的“囚境”书写及近期的以灵兽为主题的“语世”绘画,无不是对应于这个虚情假意社会的一次本色呈现,那种野蛮、彻底、决绝和纯粹所对应的智识和能量跟学院、城市和文人无关,那是一种本能的裸裎和释放,所以显得惊心动魄又直入入心。魏翰邦作为一个批评家的耿介在《书法门诊室2》中稍露端倪。朋友们拿作品请他指点,得到的往往是真切的批评和建议,绝不虚于客套。而他的作品在我看来,也是“一意孤行”,源于民间,在意于自由品性和勃勃生机,不讨好、不讨巧,却足够真诚。
其二:皋兰籍。之所以要强化这个概念,是因为听闻一了说及在出了近代书法大家魏振皆的皋兰县城,竟然没有一家书画店和装裱店。相对于甘肃其它县城如渭源、静宁、榆中等地文化活跃的场景,一了的感概不能不让人感到一丝苦涩。在这个商业社会,经济的落后有时可能反而涵养着深厚的文化热爱和渴望。皋兰,却成为了一个反证。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这一群来自皋兰籍的艺术人四年的坚持和努力是何其可贵。没有一分钱的支持,没有赞助,他们完全自费展出,而且越做越大。从县城到省会兰州,如今又延展到定西、白银。他们的触角慢慢还会伸展到郑州还有北京。量的积累慢慢产生了辐射力,很多皋兰籍热爱艺术的年青人,开始寻找“组织”。相信,随着犁墨展的影响力日益扩大,“皋兰现象”将会成为甘肃艺坛乃至全国艺术圈一个独特而意味深长的话题。
其三:中青年。参展的十二位艺术家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都有。这种年龄的梯次分布其实是可喜的,既使作品水平参差不齐也是符合生态的。我不妨大胆地把近代书法大家魏振皆也放在他们前列。因为魏振皆的艺术从皋兰到兰州再到北京再到日本,最后回到皋兰,是那个特殊时代毁灭了他也造就了他。他不是一个地方名家,而是具有一代大家的精神气象。这种气象如今被一了、魏翰邦这群人又传承着。这种薪火相传已超越了年龄的局限,而进入了精神的空间。而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已不仅是一个人,一群人,时间在这里体现着它的公正和大度。
其四:第四回。量变到质变的转换对艺术而言其实是一刹那的。但没有量的积累所谓质变只能是痴人作梦。从第一回的开心玩耍到第二回的四面出击,再到第三回的纠结矛盾,再到第四回的虚心静虑。我目睹了他们四年的转变,虽然这转变外在看并不明显,但对于其中很多参展者的内心而言却是惊涛骇浪、波澜起伏的。除去一了和魏翰邦艺术上早已自现风格外,其余诸位还是处在痛苦和欣悦的边缘。陶毅篆刻上的空间感和灵动在他的书法中就显得粗糙和肥肿,刻与写的转化绝非一蹴而就的事情;王朝贵的绘画从本性出发,再回归古典,在破与立之间矛盾重重,情归何处;魏墨于一了艺术仓库见多了高手,但眼界的开阔落在画上便显得思绪过重,内容过多;魏群在敦煌西行后焕然一新,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但偶尔的惊奇能否建构完全成立的风格还得走着瞧;常富强的想法很多,变来变去,如今慢了下来,但体现在作品中还需时日;黄晓宇年青气盛,四面出击,但灵气一现,总在局部;朱文仍在其兄朱明影响的外部打转,内在力量和精神都还欠缺;杨文明、王勇、魏幼义皆新生势力,温火慢炖,并不需急于沸腾。
其它就不多说了,魏翰邦的前言说得好:每个人都有虚伪的一面,谁也别装,艺术从来都不是装的,谁的水平谁清楚。我们乐于被挑剔,如果老想着让别人对你的那点玩意给予褒奖,说明我们自己无知。我们愿从人生到笔墨,不愿从笔墨到笔墨,我们一直在努力。
作为犁墨展的忠实读者,我鼓掌并有所期待。
四年前犁墨展第一回写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