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是世界戏剧日,本来想说几句。但一忙活,开会接待外地朋友谈事,晚上又到电台做节目,此事就被放到了一边。今天觉得,还是不吐不快。
去年世界戏剧日,我发的微博微信主题是:戏剧是人类最好的伙伴!戏剧的伟大就在于他是伴随人类文明成长的,我们通过戏剧在看世界,反观内心。同样,戏剧也记录着人类文明的成长!请走进剧场,走近戏剧,寻找面具后的真我,用美来滋养心灵吧!

今年我想说点更具体的:我们是否该反思中国戏剧理论建设的急迫性了?中国戏剧的雏形至少可追溯到两千年以上,漫长的发展,至宋元才成型成熟。话剧被引入,至今亦整整110年了。老一辈戏剧人洪深、欧阳予倩、焦菊隐、黄佐临、熊佛西,哪一个不是重视理论的指导和探索。然后近二十多年,戏剧越来越花哨了,但对理论的重视程度却越来越弱了。哪怕是戏剧院校的学生,还有多少把理论当回事的?艺术教育不能变成技术教学。想起清华大学教授陈志华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当下中国的问题不是理论脱离实践,而是实践脱离理论。我想,这句话完全适用于当下的中国戏剧发展。

举个例子,我们长期误传的所谓世界三大演剧体系。这是个不成立的概念,实质上也说明我们理论界的浮躁。黄佐临先生是向我们引进布莱希特的第一人,他只是举例三种戏剧观,何曾说过只有这三大演剧体系?按理说,布莱希特应该是我们戏剧界人人皆知的,但我们又在黄先生的基础上有多少认真研究?
布莱希特的剧论和文论在德语世界和英语世界已有一套7卷本《布莱希特剧论全集》,并收入30卷本的《布莱希特全集》中,在中国却仅有一本选本《布莱希特论戏剧》。直到2015年,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才推出《布莱希特作品系列》,算是戏剧理论界的呐喊吧!
任何一个领悟都不能脱离理论思考,否则未来就是苍白的。无论是焦菊隐先生提出的中国学派,还是黄佐临先生的写意戏剧观,都不是简单的对斯氏和布氏理论的照搬,都亟待我们继承发扬。

说句题外话:焦黄二位先生都是天津生人,天津成长,天津接触戏剧。我们天津对他们有研究吗?二位的故居都没了,纪念场所也没有。因此,国内只知曹禺与天津,却没多少人知道焦黄与天津的关系。说白了,还是对理论的漠视!
穆森 随笔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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