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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秦小卓的博文,多谢多谢。

(2013-05-02 07:44:08)
分类: 小说或者有关小说
  做同伙还是做个恪守规矩的人
  ——读周海亮小小说作品《同伙》想到的
秦小卓
  
  
  读完《小小说选刊》2013年8期周海亮的《同伙》,想很多很多。
  我想我也是文中小偷的同伙。无论在哪里看到小偷偷人家钱包,我从来不敢喊,欲避之而不及。一次与朋友走在大街上,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偷的手已伸进我包里,我看见后呵斥他,并举手作出揍他状。他嘻嘻哈哈逃跑了,也没有追赶。我承认幸亏小偷是个小孩,要是条大汉,说不定眼看着他扒走钱包,也不敢吭声。《同伙》里的小偷最后对警察说,“如果他们不是(同伙),我怎能一次次化险为夷?又怎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不阻止就是帮助。可是现在,我恨他们。”我想那孩子长大后,也会恨我。我是他的同伙,我恨自己。可是当时我顾虑得特多,我要是揍他一顿,解恨了,又顶什么用?揍坏了他,还得赔医药费不讲,从医院里出来,他能到哪里去?他既做了小偷就是无家可归的小孩,父母不管不问或受了坏人的教唆才走上这条路。我可不能将他带回家……进一步说,我将他逮住,交给警察,他从派出所出来,还不是照旧当小偷?最重要的是,朋友向我呶了呶嘴,暗示我们的身后已有几个长大胡子的人物盯梢上了。啊,我吓得一身冷汗,快逃吧,谁还敢动小家伙的一根汗毛,找死呀?
  这件事都快过去有一年了,好不容易忘掉,现在看到周海亮的《同伙》,我又一次痛苦得要命。他想必也是痛苦得要命才写出来的。文学创作本是痛苦的产物。他一定有我同样的经历和作品中他们一样的经历。大凡作家的痛苦都包含着战斗、创造精神,因为有作家的战斗、创造,我们才能看到如此复杂、生机盎然的世界。没有痛苦就没有作品,没有痛苦就不可能让读者产生共鸣。我也写过一篇小小说《让人嚎啕大哭的贼》,三年级小学生孙月月爸妈离异后,妈妈被人骗得倾家荡产,逼上赌场偷伙伴的钱钞。没有生活来源的孙月月铅笔盒里却每天有十元钱,与此同时,她班上同学的零用钱总是被偷。嫌疑人只能是孙月月,可是她的确没偷,有人偷偷地帮她。也是八九岁的小女孩,没有人来帮她该怎么活下去?我写这篇文章时,真想像孙月月的班主任古曼丽嚎啕大哭一场。我庆幸还能站在古曼丽一边,与好人是同伙。可是周海亮的《同伙》却让我感到作为一个写作者的无奈、挣扎,他比我陷得深,比我痛苦。一个作家只有体验到更具有典型性、普遍性社会人生的痛苦,直至无法解决,一篇或一部优秀作品才诞生了。
  印象中小小说作品中写小偷还有几篇优秀作品,小选2013年6期戴希的《其实很简单》,一个文弱书生似的小伙子见歹徒抢一女人的坤包,小伙子向歹徒猛扑上去,歹徒锋利的尖刀刺向他的腹部。他这个在单位胆小怕事的人,被评为见义勇为的英雄,记者采访他,他说出实情,因为他身边6岁的儿子拽了一下他的手说:“爸,抓歹徒、抓歹徒啊!”其实很简单,只为这个原因。显然,戴希的作品让人读起来较为舒服,起码给当惯了小偷“同伙”的人们充了一下气,下次遇到此事,有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瞧着你,我们唯有向前冲,别无选择。
  小选2012年21期弧笑弦《公交车吐司》,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穿白衬衫的小伙子为救被歹徒盯上的女孩倪雅,围绕在她四周乱转,并以暧昧手段摸她的臀部,她只得仓惶逃离。结果恼羞成怒的歹徒在小伙子肚子上捅上一刀……好在英雄救美成功,他们结为夫妇。结局很美满,小伙子挨一刀也觉得值。
  如果说戴希、弧笑弦写小偷的作品,写出了社会现实的某一场景,写出善良与恶劣之间的斗争,表现了人性的美好。周海亮的《同伙》直写社会现状,写的是无法补救的人性恶。作品结尾是亮点,让歹徒自己说出对同伙的觉悟,“可是现在,我恨他们。”对小偷完整性格的把握的基本上正确。相比之下,谢志强老师在小选2012年23期上榜的力作《恪守规矩的小偷》,是一篇社会生活容量十分丰富、深刻的佳作。我到艾城去做业务,密码箱丢了,被小偷捡了去,小偷送回密码箱,与我交上朋友,复偷走密码箱。我报了警,密码箱收回。我问小偷,“我弄不懂,你为啥捡到后送还给我,却又从我这里偷走呢?”
  小偷说,“捡与偷性质不一样。”我们小偷也要遵守小偷的规矩,艾城的规矩。小偷只是做了小偷应该做的事。读到这里不禁让人哑然失笑,小偷都有小偷的规矩,作为生活在各种规矩约束下的我们呢?“这件事里,我是规矩的受益者。”显然作品捧给我们的不仅是一个场景、一个社会现状,而是对人类生存环境作了更深层次、更有意义的思索和导引,对小偷这一类人物完整性格把所握十分到位、诚恳。读完谢志强老师的作品,尤其作品最后一句话温和地告诉人们,你也可以是规矩的受益者,连小偷都可以恪守规矩,咱们都来恪守规矩吧!
  从周海亮小小说作品《同伙》、戴希《其实很简单》、弧笑弦《公交车吐司》,到谢志强老师的《恪守规矩的小偷》,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不做小偷的同伙就要挨刀子,仅本文列举的四篇小小说作品中就有戴希、弧笑弦两刀子了,可见不做同伙是被逼无奈,不做不行啊!还是听从谢志强老师的劝勉,做个恪守规矩的人,不但身心安全,而且受益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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