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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习作:好花时(2)

(2011-03-10 10:43:46)
标签:

杂谈

分类: 小说或者有关小说

好花时(2)

本文将刊《芳草》

周海亮

 

  冬玲与老耿大吵了一架。然后整整两天,她拒绝吃老耿为她烧的菜,拒绝与老耿说话和同床。第三天,老耿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冬玲,你不会一辈子都不再理我了吧?

  冬玲不看他,拎了挎包,将防盗门甩出很大的声响。然后,待傍晚回来,衣服鞋子买了整整三纸袋。老耿已经烧好了菜,老荒和玉罕正往桌子上摆盘子摆碗。

  不知道拜访要预约吗?冬玲毫不客气。

  玉罕急忙站起来,脸上堆满尴尬的笑。别生气了冬玲,她说,老耿手艺不错,咱们喝点……

  喝什么喝?冬玲瞪着她,还想给我灌春药?

  那绝不是春药。玉罕说,只是没征得你的同意,偷偷往你酒杯里加了一点解酒药……

  解酒药让我头晕?

  那天你喝多了……

  然后欲火中烧?

  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

  你们什么意思?

  冬玲……

  什么意思?

  冬玲,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或许老荒也不清楚……我们稀里糊涂地去了,谁知道会出了后来的事情……

  那么老荒,冬玲盯住老荒,你什么意思?

  是耿教授怂恿我做的。老荒耸耸肩膀,一脸无辜,我以为你会支持……

  他为他的妻子下春药,然后让他的妻子同一位陌生男人上床,你认为他的妻子会支持?

  老荒看看老耿,老耿笑笑。

  你让玉罕吃春药了吗?冬玲只看老荒,不看老耿。

  是解酒药……

  那你希望她和陌生男人乱搞吗?

  老荒喝下一口酒。

  希望吗?

  老荒再喝一口酒。

  那天你也搞别的女人了吧。或许那就才你的真实目的?为了搞别的女人,不惜将玉罕贡献出去?

  冬玲!老耿敲了敲桌子,你能不能放尊重些!

  你们也配谈尊重?冬玲逼近老耿,你们尊重过我吗?

  她跑进卧室,终于嚎啕。她被朋友和丈夫粗暴地羞辱,在梦里,很多次,她回到那个混乱的夜晚。她哭了很久,突然顿住——她想到一个问题。似乎刚才,她在老荒的胳膊上,看到两个很深的牙痕。

  是这样。老荒的胳膊上有两个很深的牙痕。老荒喜欢抽雪茄并且在那天晚上一直抽雪茄。老荒身材魁梧,肩宽腿长。——那夜的男人必是老荒。——老荒变成吸血鬼。——老荒知道他所面对的戴了天使面具的女人,必是冬玲。

  冬玲不寒而栗。

  那么,当老荒带她进入到那个橘红色的飘着芙蓉花香的屋子,玉罕呢?

  那么,当老荒将她揽腰抱起,老耿呢?

  老耿不能与女人做爱——充其量,老耿只能够与女人接吻,只能够将女人轻轻抚摸——所以,那一夜,老耿能做的,只剩下将他的妻子无私地奉献。假如真是这样,假如那时,老耿真的和玉罕在一起,那么,就等于她不负责任地将她无能的丈夫推给玉罕,其目的,却只为与玉罕的丈夫、她的朋友老荒快乐一次。

  痛苦、羞愧、悲哀、恶心,冬玲只想死去。

 

 

  冬玲找到玉罕,开门见山。她们在茶馆里喝茶,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遍洒全身,冬玲却感觉寒透骨髓。

  所有的一切全都顺应了她的猜测。那一天,酒后,正是玉罕和老耿,一起走进另一间屋子。

  冬玲捂住脸,不说话。

  真的对不起。玉罕看着窗外的芙蓉花,说,知道我和老荒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吗?因为老荒也不行。你别吃惊,是真的。当然不是每一次都不行,而是经常不行。我也不行,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不行,而是经常不行。你是女人,你知道女人的感觉。当你不能为你的男人动情,当你应该湿润温暖的时候仍然干涩冰凉,你就会难堪,自责,内疚,不安。真是这样,这样的事情,无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全都无比痛苦无比悲伤。有一次老荒请朋友吃饭,朋友在席间开了很多玩笑,我和老荒却只记住其中一句:选择性阳瘘。后来我们想,他说的,也许真有些道理。知道么冬玲?夫妻多年守在一起,就会对彼此的身体越来越了解越来越习惯,甚至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了解还要习惯,于是问题就来了。什么问题?对男人来说,叫做选择性阳瘘;对女人来说,叫做选择性性冷淡。你会对自己的身体动情吗?他会想与自己的身体做爱吗?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与爱情无关,与厌恶无关,与淫乱无关,更与背叛无关,有关的只剩下本性。人类的本性,男人和女人的本性。甚至,本能。

  冬玲仍然捂着脸,不说话。

  所以有时候,真的不妨试一试新鲜的、陌生的身体。玉罕摊开两手,坦诚地说,果然一两次以后,我和老荒都变了。现在他万般勇猛,现在我似水柔情……所以冬玲,这种事情,并不仅仅是“换妻”这样简单,更不仅仅是只为追求新鲜陌生的刺激,它其实有着更深层次的东西在里面。比如,人性的弱点……

  老荒万般勇猛,你柔情似水,都是因为在外面乱搞的结果?冬玲松开手,说。

  别说得这么难听,冬玲……

  是,还是不是?

  是。

  那你怎么不去试试公狗?

  什——么?

  试试公狗,冬玲说,当你试过世界上所有男人的身体,你就该去试试公狗。公狗更新鲜,更刺激,更勇猛,更陌生,你将会变得如同少女般清纯和湿润……

  你怎么这样说话?玉罕终有些恼了,都是为你好……

  冬玲站起来,打掉玉罕手里的茶杯。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和老荒!她说,你们连狗都不配去做!

  回到家,却再一次流下眼泪。她想了一路,好像,她没有资格去怨恨玉罕。老耿疲软,玉罕鲜嫩,老耿步入老年,玉罕正是妙龄,所以,不管玉罕心里怎么想,事实是,玉罕真的在为她和老耿做出牺牲。并且关键是,假如老耿不想参加那晚的活动,玉罕和老荒绝不会拿刀逼住他的脖子。当然,还有她。她明知有诈,还是去了,并在酒后和老荒进到那个充满诱惑的房间。现在她怀疑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戴着吸血鬼面具的男人是老荒,只是她不想承认,不愿承认,或者不敢承认罢了。

  她其实,也很龌龊、肮脏、无耻并且恶心吧?

  耿乐和老耿正在客厅里下象棋,看到冬玲,耿乐笑笑,说,爸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做午饭。冬玲说,他可以打电话。耿乐说,跟爸说过了,他硬是不打。冬玲看看他,再看看老耿,说,真没做饭?老耿嘿嘿笑着,点头。冬玲说没做现在去做啊!老耿接到圣旨,稍稍一愣,又腾地跳起,直奔厨房。耿乐挠挠脑袋,冲老耿喊,您倒是先下完这盘啊!

  餐桌上,真的不见了参汤和补酒。铁棍山仍在,冬玲翻找橱柜,那里还剩约三四斤的样子。吃完饭老耿照例去卧室休息,冬玲和耿乐照例在客厅聊天。大约五分钟以后,冬玲再一次听到老耿的声音:冬玲你过来一会儿。

  冬玲就过去。一路小跑。他对老耿仍然心存幻想。然,老耿没有任何变化。那天冬玲没陪老耿睡午觉,她去卧室换了件睡衣,然后重回客厅,与耿乐下了几盘跳棋。她听到老耿在卧室里翻身和咳嗽的声音——可怜的老耿,根本不可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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