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象巴黎这样内涵丰富的城市大约是为数不多的。初来巴黎,一瞥见塞纳河畔那令人心驰神遥的巴黎圣母院的尖塔,那孤零零地矗立在云彩里的艾菲尔铁塔瘦长的倩影,不知怎地,那些从孩提时代起就铭刻于心的名人轶事、历史风云以及许多文学大师笔下令人荡气回肠的任务,无法遏止地涌上心头。一连几天,亢奋、激动、情不自禁地沿着那迷宫般的大街小巷,去寻找历史的踪迹。

离开巴黎的前一天黄昏,我萌生了去凭吊一下拿破仑墓地强烈愿望。这位改变了法兰西乃至欧洲历史的科西嘉人,他那驰骋疆场如烈火一般的辉煌生命曾经是我年青时代崇拜的偶像。尽管天色将晚,我还是决定碰一碰运气,因为我的向导担心拿破仑墓所在的巴黎残老军人院早已谢绝参观了。
比起拿破仑的历史功绩,他的墓地在伟人的陵墓中可算相当寒碜了。巴黎残老军人院实际上是座兵器博物馆,门前高高的铁棚栏,面对空旷的广场。进门是个四面回廊的长方形院落,冷清寂寞,颇像一座废弃多年死气沉沉的修道院。院子四周的房屋很有些年头没有修理了,墙皮脱落,粉墙灰黯,走廊靠墙根摆着一尊尊锈迹斑斑的铁炮,沿着走廊一字排开的房间便是陈列历代兵器的博物馆。也许是天空已晚,空落落的大院除了我们几个匆匆过客,见不到一个参观者了。

我们无心参观博物馆,径直沿走廊向后院走去。走到走廊尽头即见一座圆柱穹顶的教堂,孤零零地矗立在冷清的后院里。拾级而上,教堂大厅空空荡荡,不像巴黎圣母院那样烛光摇曳、烟熏火燎,两厢摆着几具雕缕还算精细的石棺,据看门人说,那里躺着拿破仑几名忠实的将领。除此之外,这里连一朵鲜花也不曾见到。
也许是见到几名来自遥远的中国的客人前来瞻仰,而且是在这般暮色升起的黄昏,看门人破例地领着我们从大厅后面蹬道,步入地下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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