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多德和昔修底德是古希腊的两位著名史学家。希罗多德生于希腊文明辉煌之时,他与当时的希腊伟人伯里克利还是朋友。他的名著《历史》是西方史学的开山之著。他的讲故事、听故事(即别人讲,他记录)的方法,使历史变成了“他的——故事”(即history)。
昔修底德生于希腊文明的末期。他亲眼目睹残忍的希腊城邦内战。雅典联盟与斯巴达联盟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互相厮杀,整个希腊民族因此元气大伤,终于被北方的马其顿所奴役。昔修底德著有《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就描述了这段民族悲剧。

希罗多德(公元前484年——前430/20年)既然是西方史学第一人,他所创作的历史书模式后来也渐渐成为西方史学界的模式。后来,罗马历史学家写历史,如阿庇安等人,也是按希罗多德的套子,有什么写什么,不加入作者个人的好恶和情感。
按说,希氏生卒年代在中国伟大历史学家司马迁的年代之前,然而,早在春秋战国时,当时中国已有《春秋》和《战国策》等史家名篇,谁早谁迟,也还可以探讨。
希氏年轻时,希腊已经战胜了波斯,并将自己的影响扩张到小亚细亚(即今土耳其)、中东(今巴勒斯坦、叙利亚)、埃及等地。他可以作为一名希腊旅游者,遍访当时的世界各地。除到上述地方外,他还去过马其顿、腓尼基(今黎巴嫩)、巴比伦(今伊拉克)、黑海沿岸、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岛。他的记忆力极强,手也勤快。在当时条件下,他的见闻和积累的资料(全是写在羊皮纸上的)甚为罕见。
希氏历史和司马迁《史记》不同之处在于:希氏偏重于记载,不太重梳理。司马迁笔力恢宏,以王朝、国家为经,人物为纬,加入了自己对历史、国家、人物命运的思考。《史记》横空出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时至今日,依然灼灼放光,成为政治家和文化人必读的宝典。
统观希罗多德的《历史》,我感觉更像一本带浓厚历史色彩的大游记。他用相当多的篇幅描写亚洲人和非洲人的风土人情和历史传说,其篇幅甚至超过了关于希腊本国的记述。好处是我们知道了西亚、北非许多国家民族的历史文化。
万事溯源,司马迁的《史记》以时间为轴,先记述三皇五帝的久远传说。而希氏则反复讲:亚洲人和欧洲人结仇厮杀,源于双方互抢妇女。
在游吟诗人荷马的伟大史诗《伊里亚特》中,世界上的人们熟知了:美女海伦被抢,希腊英雄为此航海远征特洛伊城,最后破城灭敌的故事。希罗多德说:波斯人憎恶希腊人为这种“小事”大开杀戒的狭窄心胸,从此与希腊为敌。这本伟大的历史书就是这么开头的。
把妇女提高到发动国家兴亡的战争的地位,也的确是欧洲人和亚洲人的不同。

希罗多德雕像
我这里先录下希氏的话:
“直到现在为止,问题只不过是在双方相互进行掠夺而已。但是到后来,波斯人认为希腊人应受到的指责可就大了。因为在他们侵略欧罗巴之先,希腊人就率领着一支军队入寇亚细亚了。他们说,劫夺妇女,那是一件坏人干的勾当,可是事情很明显,如果不是妇女她们自己愿意的话,她们是决不会硬给劫走的,因此在被劫以后,想处心积虑地进行报复,那却未免愚蠢了,明白事理的人是丝毫不会对这样的妇女介意的。波斯人说,在希腊人把妇女拐跑时,他们亚细亚人根本就不把这当作一回事,可是希腊人却仅仅为了拉凯戴孟(即希腊)的一个妇女而纠合了一支大军,侵入亚细亚并打垮了普利亚莫斯的政权。自此以后,他们就把希腊人看成是自己的仇敌了。原来在波斯人眼里看来,亚细亚和这个地方居住的所有异邦民族都是隶属于自己的,但他们认为欧罗巴和希腊民族跟他们却是两回事。”
我的博客,从来很少涉及女性。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写她们。这与时下大量描写婚姻、家庭、私事、女性问题和女性心理问题的博客是大不一样的。
在这里,我例外地提到古代希腊妇女的崇高地位。以至于整个民族为一个是私奔还是被抢的妇女去打十几年伤亡惨重的仗,不要说当时的波斯人不理解,我写到这里也犯嘀咕。
妇女,尤其是美女,在古希腊人眼中,恐怕也是一个神吧。
诸位网友,不知你为此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