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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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快速、新空调特快、动车、高铁……列车等级不断提升，传统的绿皮火车已被高速列车取代。2007年4月，沪杭之间最后一列绿皮车告别历史，2010年6月，京沪间最后一列绿皮车也光荣退役。
高铁时代的到来，目前的感受，有惊喜，也有忧心。其实我挺怀念绿皮火车的，那是一列正在淡出时代背影的“慢车”。
它虽然慢吞吞的，虽然嘈杂、闷热、空气里弥漫着各种味道，但它是亲切的。就像个母亲，在每个小站，“捎”上它的“孩子”，“哐当哐当”向前行。这样的景象似曾相识，却已是那般遥远。
五年前，我第一次坐火车，坐的就是绿皮火车。15个同学去西安学习，带了很多行李，火车一到，便开始从窗外往里边塞行李，乱哄哄的，紧张而刺激。坐在车厢里，我好奇地不停向外张望，火车拐弯时会探出头去望车头，看看密密麻麻的轨道线。火车进站，我向对面的列车挥手，对面车上的乘客也向我们挥手：“兄弟，去哪里呀？”“去商丘啊！”这样的情景，让人想起土耳其诗人塔吉斯的一首小诗：“去什么地方呢？这么晚了/美丽的火车，孤独的火车/凄苦是你汽笛的声音/令人想起了许多事情/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
绿皮火车就像现在的公交车，见站就停，少则一两分钟，多则半个、一个小时，停的时间长了，就下车，瞧瞧这个从没听过名字的小站是什么样子。车子启动时，我调皮地给车站的工作人员行礼、招手，有些工作人员会报以微笑，向我们挥动手中的小旗。
车厢有些闷热，那就打开窗子，凉风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慢慢欣赏窗外的风景，时而望到绿油油的庄稼地里劳作的村民，时而望到静静流淌的小河，游着洗澡的小鸭与白鹅。车子驶过一座座山峰、经过一个个村庄，都来得及拍照。晚上，享受着电风扇和自然风的抚摸，几个人开始闲扯、打牌，睡去。后半夜，还有列车员来“叫床”，不让我们睡得太熟，生怕有人下车拿错行李。
5年前的那个夏天，我花了18个小时到达西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慢。慢，反而带给我很多乐趣，看到了以后再也没有看到过的风景。
如今，我坐过高铁、动车、特快，却再也找不到5年前的感觉。现在坐火车，只是纯粹坐火车，到达某个目的地而已。我怀念绿皮火车，但我也明白，时代的列车轰隆隆向前，我们都回不到过去。那么，就让塔吉斯的诗句伴我们前行：“去吧，但愿你一路平安/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拉萨到北京西的绿皮火车
上海到北京的绿皮火车，现在已经成为记忆
怀念
车票
车站工作人员
绿皮火车里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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