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不怎么地道的台湾菜,我们走在南山路上。
“你看!”小蕃茄说。
我转过头,一家小店招牌上写着:“两岸酒吧”。
我说:“‘两岸’这名字应该开博物馆,怎么开酒吧呢?”
“进去看看吧,你我两岸团圆,进去庆祝一下。”
我们进去,走到吧台前。我点了啤酒,酒保看也没看我一眼,眼睛始终盯着小蕃茄。
“小姐要什么?”酒保问。
“来杯‘Vodka
Lime’吧!”
“小姐很会点酒喔。”酒保露出赞美的笑容,和挑逗的眼神。
我一听就不痛快。这话什么意思?我点啤酒就是老粗吗?我当然不会跟酒保争执,转头跟小蕃茄劝说。
“你不是胃不舒服吗?还喝酒?”我问。
“这不算酒,只是柠檬汁!”她说。
“年纪轻轻,喝这么烈的酒,不怕喝坏身体?”
“你大冷天喝啤酒,才会喝坏身体!”
酒保拿起伏特加瓶,瓶口的长嘴让瓶子看起来像一把机关枪。他拿起枪,把伏特加往杯里到。眼神,却瞄准小蕃茄。
“多倒一点,多倒一点,”小蕃茄流露出哀求的声音和表情,酒保乐于配合,火力全开。
“你这样倒,老板要亏本啰!”道德劝说无效,我对酒保诱之以利。
酒保不理会,把一杯几乎是纯伏特加酒摆在小蕃茄面前。摆下时还故意让玻璃杯锵了一声,似乎是在邀功。
小蕃茄拍拍手,助长了酒保的气势,“柠檬给我。”
酒保拿过小碟子,小蕃茄用手挑了两片大片的柠檬,用力猛吸。
“慢慢喝……”我提醒她。
然后她竟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戏剧化地紧闭眼睛,把杯子敲在吧台上。
“哇……你这是俄国式喝法!”酒保说。
“你这是喝酒还是加油?”我说。
她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她这样喝,背后的原因不只是为了喝酒,而是其它的一些什么。但我不知道原因,至少那时不知道。
“真过瘾!”她拍着吧台,豪放地说。
“你很久没喝了是吧?”酒保问。
“是啊!快把我闷死了!”
“来,”酒保大方地说,“我再请你一杯!”
(《我的心跳,给你一半》已由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各书店均可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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