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艺》,阿根廷,博尔赫斯。真看懂了,连里面引用的译诗都看懂了。
“我梦到了我的人生,抑或这就己是真实的人生了吧。”
我偶尔会有自己现在的人是个梦,而我真实的人生并非如此的感觉,尤其是想起我的少年时代的时候…还有读书读到幸福会心处,把艰涩的话读懂的时候,感到时光静谧得令人心痛,那么晶莹静谧里面居然还有那么多粗糙和空虚…
又劝了劝自己,一切己发生的,全当成合理。如果读了很多,思想成熟,知识渊博,文字当然自有高度,可是,也许正因为自己的一点轻浅,一点颓废,一点迷茫,一点没有到达终点的“路上”的困惑,才有了一点清新,一点忧郁,一点温凉,才有了属于自己的韵味吧。“不悔少作”的一个原因:“少作”也有“少作”的读者。天下总有不完美的读者,如果你不这样写,和你一样的读者到哪里去找共鸣呢?
“语言并不是学术界和哲学家的产物,相反的,语言是历经时间的考验,经过相当冗长的时间酝酿的,是农夫,渔民,猎人,骑士等人所演进出来的,语言不是从图书馆里产生的,而是从乡野故里,汪汪大海,涓涓河流,漫漫长夜,从黎明到破晓中演进出来的。”
各路人马终于在这里聚齐了。类似这样的思想是我平时常想的,我看到“姑苏”“湄公河”“雅尔塔”时,都有过这样的想法,无论是汉语,还是译文,都感到它们身上有一种动人的光泽,感到语言凝聚了世世代代人的经验,情感,夙愿,情操,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去芜存精,最后沉淀下来的。包括我们看到的古老民族的神兽,都不是不凭空而降,都是世世代代的人,从惊恐到敬畏的一个漫长的心路历程。
这次在博尔赫斯这里看到了,感到巨大的惊喜。可谓“他乡遇故知”。精神的共鸣是多么幸福,读书是多么幸福。
“究竟诗的意义是不是附加上去的?我相信,我们是先感受到诗的美感,而后才开始思考诗的意义…’三重夜晚的七弦琴’……这样的诠释对于的本身还是一种伤害呢……这样子就就够了——就让这首诗维持住谜样的面貌。我们没有必要把谜解开。谜底就在诗里头了。”
想起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初以惘然。”
这首诗我看了半辈子了,就是不解其意,看了多少遍注释也记不住。当然,本身这首诗的含义就很含糊,最重要的一种解释也似乎不通。但是,丝毫不应影响对这首诗的喜爱。只感受那种惘然凄美就完全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