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挽歌(一)
(2008-07-10 08: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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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社会工作职场同事灾难救助死亡 |
分类: 成长岁月 |
老蔡占着好坑让人忌妒半死,以为人是一棵菜种在那里一直长到老,哪天让我知道你在哪个地方,非逮住与你换不可,我进来蹲着,你出去透透气!
作者的话:我以沉重的心情写下了如下文字,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虽然这不过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但它却导致了一个家庭的不复存在,也给单位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我只想提醒人们,生命是最重要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为自己和家庭以及他人的生命负责,血的教训让我你他永远牢记,任何的闪失和疏忽都可能直接或者间接带来最可怕的后果:生命永远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引子:
时间,7月4日13:30分。大雨滂沱中,一辆高速行驶的越野车,试图超越前面一辆三轮摩托车,喇叭响起,油门的轰鸣声,忽然车子撞上了悬崖边的隔离墩,随即腾空而起,车里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几秒后,随着巨大的惯性,失去控制的车子一头冲下十几米高的悬崖,车身渐渐隐没在江水中……
A 视频 掉线 大雨
老天铁青着脸,阴沉的象停电时半个蜡烛投下的昏黄,透过云层的一丝明亮象激光一样摇曳不定,雨忽然就下了下来,一阵密一阵疏,虽然空调吹气如兰,但会议室里的空气还是有些闷,有人起身打开了窗户,一阵风裹着泥土的腥甜迫不急待的扑了进来,视频总是掉线,听了断,断了再接着听。
片刻间,雨势就大了起来,打在地面上劈吧作响,鬼哭狼嚎一样,我起身,出去换气,出了卫生间,随手点着了一支烟,透过一张脸大小的窗户往外看,看不了多远,雨幕结成了一张大网,网里箭簇一样的雨点密密麻麻的,飞矢如蝗,忽然就想到了老谋子拍的电影《英雄》里秦国攻打赵国时的连环弓弩,在这样的雨幕里,就是打伞,恐怕也只能白打。
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一股又一股的洪水从半坡上狂泻下来,半支烟的功夫,市局门前的斜坡就成了一条小河,河中的大小车辆披波斩浪,发疯了一样的夺路而逃,车辙碾过,激溅起一道黄色的水幕。市府后院,簇新的香樟树被颗粒大小的雨点打得片片叶子向下,楼檐边,一道临时形成的瀑布哗哗作响,雨太大了,听不见近旁人们说话的声音。
一丝忧郁爬上了眉梢,每到这个季节,防汛就是第一位的。我收回了漫不经心的视线,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昨晚校对文稿延至子夜。前天,室里小刘通知我,最好回来参加视频会议,因为我的名字出现在通知栏内。稍后印刷厂打来电话,书稿得最后定稿,以便开机印刷,我匆匆把局里的事情交待给王副局长,特别叮咛了省局派人来查验震后灾情的情况,而后便和司机小杨回到了市里。
视频会议生不如死的开着,一会儿断气,一会儿呢喃。凭心而论,教授的课讲得很精彩,却太过浅显,而且断续中有一种如泣如诉的折磨,妻在此时发来短信,“中午回来吃饭么?”,这么大的雨,能去哪里?回复“回家”。十一点半,会议结束,在雨中跳跃着回家。
B 中雨 午睡 电话
窗外的雨没有一点稍息立正的样子,家里稀薄的空气让人窒息,我敞开所有的窗户,与妻子担心漂湿地面的想法背道而驰,厨房里,电磁炉上咕嘟咕嘟的肉香味诱人馋涎,儿子那无时不在喋喋不休的少儿频道临时停播,早被奶奶接走了。
“你不在家,我们凑合着过了”,妻边翻滚着煮在锅里的肉块边幽怨的说,还是在家好啊,可是家的感觉,就是地面上那一弯浅浅的水滩,抬抬腿就能过去,可你能抬得动腿吗?腿脚虽然不似灌铅,可是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羁绊着,家对我似有似无,妻子早就颇有微词,而我呢?恐怕内心里总是担心某种庸常和年复一日的繁琐,把自己变得机械而平庸,其实,对于当初的猝不急防和上面的临时抉择,行动上是抵触的,而潜意识里,就说不清楚了。而机关的生活和工作象是从遥远记忆里生拉活拽,而出现的一幅斑驳的画面,发黄、陌生、忐忑、还有一种过河提裤子的小心翼翼。
和妻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吃饭。饭后,睡意阵阵袭来,很想在儿子不在的时候,有妻子陪伴在身边,说说贴己的话儿,温存自己这种漂泊的心情。可妻子显然更感兴趣她在网上开辟的购物超市,召唤了几声,我已经在妻子若有若无的问答声,和那熟悉的背影下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