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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情趣散文 |
陕南的冬天和夏天一样缺少特色,象是中庸的儒家文化。冬天不算太冷,我却宁愿它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昨天零零散散飘了一夜的雪花,期待着早晨起来,能见到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却不料积雪早就已经融化,带着孩子去香溪后山照相的愿望自然也就不能实现了。
不知是北风的侵袭还是世间的尘土飞扬,最近发现自己竟然长了一对风眼,不是涩得总是让我睡意矇眬,就是不敢正眼相瞧电脑屏幕,昏昏欲睡下连思想仿佛亦进入了冬眠状态,思维一片混沌,突如其来的一些颇为棘手的事情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又过上了星河遥遥,鹊桥相会的牛郞织女生活,就象一辆正在行驶的小轿车,长途跋涉之后迫切需要那个命名为亲情的特色加油站补充能量一样,哪里也不想去,就想在妻儿的嘈嘈切切中充分体会家的温暖,忘却所有的困顿与疲惫。
气温突然骤降,连绵的雨雪仿佛预示着这个冬天并不那么温和。习惯了温吞的生活,期待有质地的变化,其实严寒真的降临了,又感觉无所适从。我竖起衣领踽踽独行在河之两侧,任沁凉的冬雨飘落在脸上,严寒象是考验我的忍耐力和持久的信心一样让我疲于招架,冰冷的脸颊将我的微笑和轻松就这样轻而易举击溃。
我在电梯间起起落落,每一次从温暖的房间里出来,就不得不裹紧外面的风衣,仿佛木棉袈裟,象是老僧入定一样重拾我的勇气,以为逃避了世俗的漩涡,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我歌我泣,却不料总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仿佛泅水的泳者被水草所缠绕而无法浮出水面自由呼吸一样,我在红尘中沉陷和迷惑。
永远逃离不了这样的囚车,无论你的骑术多么精湛,仕途象是一条皮鞭,而你就是那只身不由己的陀螺,被利诱抑或屈打成招,在理想和现实的断层中被抽打得团团乱转。每夜,风声从巨大的窗帷外呼啸而过,而内心的激荡象是流动的血液,汨汨在血管里川流不息,寂静象是一把明晃晃开刃的匕首,能听得见破帛而过的撕裂和日子的惊呼声。
无暇顾及过去的繁华,就象无视眼前的喧闹,我在解冻的冰层中撑篙前行,仿佛永远不知道水面有多深,与其撑篙不如划舟一样,还要机敏灵巧的避开所有的冰山和暗礁,我不喜欢这样的无畏与挣扎,以及无奈的与人性中的阴暗面交锋,无论胜负,都是两败俱伤,而且硝烟过去,留下的都是触目惊心的破败与不堪。
很久没有这样的失眠了,好多次书本都从我的胸前滑落,又被我蓦然间下意识的拾起,眼皮重逾千斤,可是就是不能沉沉入睡,疲劳似乎和我调笑狎戏一样,把我一次次放倒又一次次唤醒,让我拖着疲惫的躯体迎风站立,而猛烈的山风似乎要将我裹挟,我在踉踉跄跄中努力挺直了身板,似乎注定要成为流弹的枪靶,好象英雄王成一样手持掷弹筒,威风凛凛,充满了舍生取义的大气和藐视屑小的义正词严。
乐观和开朗仿佛一对久违的朋友一样,在厌弃了我的懦弱和柔软之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疾风知劲草,哪怕我枯黄的躯体在风中颤抖和萧瑟,也会在地之深处紧紧抓住赖以生存的泥土,而后聚集所有的能量,在冰冷的冬天里倔强的伫立,等待严寒退却的那一天,那一天,似乎能依稀感知到我疯长的生命充满了阳光的渴望,我在等待中积蓄和贮存成长的热量。
这个冬天有点冷,儿子在缺少呵护的关爱中耳边有了冻疮,妻子起早贪黑的填补我离去后家庭的空白,我在异乡手持降魔杵战天斗地,而且长天连江水一色,不知归期何期?我这种人受不得一点感化和信赖,而且骨子里的完美让我总是容忍不了一点瑕疵,所以会没来由的徒添烦恼,我在这个冷冷的冬天里硬紧冷冷的牙,捱过所有的严寒,期待在春天的第一抹嫩绿中迎来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