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故乡的门槛

   文/灰妹儿

出租没能拦下，中巴来了，在凌晨的寒霜里站立大约半个钟头的母女三人，终于挤上了车。老天助我也！原本只能在火车和汽车站之间来回跑的中巴车却因为其他线路的公交车罢工而成了我们的直达车。虽然司乘人员趁机敲诈乘客，并威胁乘客不愿坐可以下车，我们却懒得与之理论，顺利到达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就当是花钱买得鬼推磨，只是委屈了那些囊中不甚饱满的乡亲。

中巴一路蜿蜒前行，7点半左右，我们到达了石耶乡。石耶，打我记事起就熟悉的地名，它每每从母亲的口中冒出来，也每每从家乡来信的封皮上看到。我的先辈，我的父母，就生于斯长于斯 ，它是我的父母又爱又恨的地方，也是我的根之所在啊！

为了在这里搞定今后几天的住宿，母女仨在这里作了短暂的停留。我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把这个乡场看了个遍：七八家商铺、三四家饭馆、一两家旅店，全属鸡毛小店袖珍类型。全乡最大的官办机构估计就是那个派出所和那个卫生院。

派出所的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重庆市秀山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石耶乡。这时的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我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隽刻着土家人的印记；每一条血管里，都流淌着土家人的血液。

旅店还没有开门，正好找个地方解决温饱。看到一家饭馆（说是饭馆有点夸张），门前有两个火炉，上面正煮着鸡蛋、火腿肠、豆皮一类的东西，冒着些许的热气，于是走了进去。

店里两张小木桌拼成的饭桌摆在那里还显得很拥挤，可以选择的食物不多，老板娘的主打产品就是那一盆盆等待食客问津的米豆腐。问那米豆腐怎么吃，老板娘说是拌上佐料冷吃。我的老娘亲！寒冬腊月还兴这样吃？！光是听她这么一讲就冷得直起鸡皮疙瘩。于是和老板娘协商改良事宜，要求她加热以后再盛给我们，老板娘一边发笑，一边按我们的要求做了。三碗米豆腐上场，我和小妹揭开分别盛着青红辣椒酱的大搪瓷缸子，哇！香喷喷的辣椒酱真是惹人喜爱，来一勺青的不过瘾，再加点红的。似乎还不够，再来一些。捣腾一阵，坚持不了了，用牙签（当地就是这样吃的）穿上一块送如口中，绵软香辣，好吃啊！看不出，这样的食物有这等好味。再问所需银子几何，老板娘答，共计一元五毛。灰妹儿心中暗喜，好象占了老大一个便宜。

吃过早饭，那家旅店的门也开了，于是，“精简机构”，将多余的一个旅行箱留在了旅店，既没给老板娘房间定金也没给物品保管费就离开了，然后租了一辆昌河面包，又继续朝着姨妈家的方向进发。

 下面献上几幅匆匆拍得的照片，以感谢大家耐着性子阅读我的拙文。

                     家乡风情（图片）           

一边劳作一边用火具取暖的女人

马路边一边取暖一边聊天的男人

用火盆烤火的老者

 暖洋洋的患者和冷飕飕的大夫(实情正好相反)

 孩童与土家木屋(如今这样的木屋已不多见)

赶牛回家

               2007年2月4日星期日 17：08 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