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30岁之：歌德

文/古尔浪洼

30岁的歌德是春风得意的。

这从嫉妒他并对他不太友善的赫尔德给朋友的信中，可得到验证：“他现在是真正的枢密参事、议院主席、高等军事专科学校校长，上至土木工程监事，下到筑路主管，同时还是内阁大臣；他是宫廷诗人、寻欢作乐的发起人，宫廷歌剧、芭蕾舞剧、化妆舞剧、各种题词和艺术品的作者；他是医科学校校长，在那儿他可以连续举办一个冬季的解剖学讲座；他甚至可以成为头号演员、头号舞者以及魏玛宫廷的总管，要是上帝愿意，他不久便会当上恩斯特宫廷的总管家，而且他有能力得到那儿所有人的爱慕。他已被封为男爵，在他生日那天就会公布这一决定。他从他的园圃搬进了城里，在那儿盖了一所气派的房子，还经常举办一些读书聚会等……”

但歌德却不这样认为，他在给朋友的信中是这样说的：“我每天受委托所做的那些或易或难的工作，需要我保持一颗清醒而又有所幻想的头脑，我越来越珍惜这份职责，我希望它能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我的存在是一座金字塔，在已经建立了基座的前提下，我意欲将塔顶尽可能地垒得更高。这种欲望超越了其他一切，不容许我有片刻的遗忘。我不能踌躇犹豫，我已经不年轻了。我的生命之舟或许会半路搁浅，犹如为完成的巴别通天塔。至少得说，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只要我活着，上帝就会给我足够的力量去实现它。”

之后，他又写道：“强制是冷酷无情的，然而惟有强制才能让人显示他内心的力量。信马由缰、浑浑噩噩的生活人人都会过。”

但渐渐地，他开始感觉受到了束缚。在26岁写出名作《少年维特之烦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写过像样的作品了。他感觉自己逐渐 “踏入了一个陷阱”。他在给卡尔·奥古斯特公爵的信中说：“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他对他的精神恋人夏洛特说：“我已是一个无用之人。”

他决定逃离被他称之为“监狱”的魏玛。

37岁生日过后不久，他从疗养地卡尔巴德偷偷出走，到了意大利。三个月后，在罗马已经待了4个星期的歌德写道：“……来到罗马的那一天是我的第二个出生日，这是一次真正的重生。”

1788年6月18日，39岁的歌德重回魏玛。同月，他辞去了除科学艺术机构之外的所有公职。之后，他不顾流言蜚语，与23岁的克里斯蒂娜·武尔皮乌斯结婚。儿子奥古斯特出生时，他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同时，他也开始了另外一段伟大的创作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