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30岁之：陀思妥耶夫斯基

文/古尔浪洼

30岁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坐了3年牢。

1849年4月，28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当众念过一封“针对教会和国家，措辞狂妄激烈”的信函，被他的国家以“企图颠覆国家秩序罪”逮捕入狱。12月的一个早晨，他与其他9名犯人被拉出牢房，绑在了柱子上，要执行死刑。

多年后，他这样向人描述当时的情景：“我所有的希望就在那一瞬间全部破灭。我期待着，5分钟后让子弹穿过我的胸膛。……我们被人脱掉衣服，塞进一件宽大的殓衣中，然后，就这样，在零下22度的严寒中熬过了20分钟。……我不记得我当时感到过一丝的寒冷……”

其实这次并非真正执行死刑，而是一场恶作剧。只不过是监狱想吓唬他们而已。

但这次“死刑”和“断头台”上的20分钟，却让他刻骨铭心了一生，也成了他日后写作生涯的核心。

他经常回忆起那段往事：“谁说人的本性能够承受这样的事实而不至于发疯？如此一番侮辱，目的何在？……一个已经听到过自己的死刑判决书的人，一个为此而承受了巨大痛苦的人……他或许有话要说！这般经历就连耶酥基督也会认为是种苦痛和恐惧。不，不能这样对待人！”

1851年，他被送往西伯利亚。之后，坐了4年牢，又服了4年兵役。西伯利亚的8年很痛苦，也很恐怖，癫痫病，也是此时常驻到了他的身体里，此后一直伴随了他一生。

但10年的牢狱和流放生涯，却并没有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打倒，反而锻炼了他，这点，我们可以从32岁时他写给他哥哥的信中看到：“我不愿告诉你，在这4年中我的灵魂、我的信仰、我的精神以及我的心灵经历过哪些变化。一切说来话长……如今，我有了一些在其他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需要和希望……”

当他回到圣彼得堡时，已经37岁了。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丧失了创作才华。2年后，他推出了长篇小说《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之后的22年里，他又陆续写下了一系列伟大的小说：《罪与罚》（1866年），《白痴》（1868年），《群魔》（1871年），《少年》（1875年），《卡拉马佐夫兄弟》（1879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