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王玲儿:在结业典礼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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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铁凝主席,李冰书记,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北京依然没有下雪。这段时间收到的信息,却总与雪有关。故乡的雪并不多,每到冬天我就盼望下雪。不曾想,一向多雪的北京,今年的雪却迟迟不来,竟然有了故乡的模样。所以我呆在这里,上课,读书,写作,如此地安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此时的我站在这里,有些恍惚,有些惶恐。这里坐着的每一个人,我如此熟悉,又那么陌生。四个月之前,是以文学的名义,50个兄弟姐妹相聚在鲁院。很久没有过集体生活的我突然置身于其中,无助与不安汹涌而来。就像是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我闯进了完全陌生的一个环境——害怕讲话,害怕吃饭,害怕每天的早起,也害怕上课的铃声。
长期以来的离群索居,消解了我与群体交流和共处的耐心,也让我更加沉默与冷漠。我并不擅长倾诉,我只是热爱写作。热爱一切沉默无声的个体。一个个的文字,就如舞蹈时的小精灵,总能让我找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个点。或者兴奋。或者怅然若失。还好,这里是鲁院,是写作者的家园,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怀揣了一个文学之梦。以文学的名义,我们能够彼此宽容,互相接纳。
开始有了不同。若我不吃饭,会有人关心。若我脸色不好,也有人来关切地询问。无论男女。他们,猛然之间就成了朋友。打球,远出,拍照,聊天,或者,出去吃饭吧,也许我不是参与最多的那一个,但还是感到了陌生而细微的快乐。
我依然不习惯。我害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怀与热情。我也害怕自己会被这样的温暖所淹没。而我,需要的是清醒与自律。只有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间房子,我才能重新找到安全感。
但,不得不说,某些时候,人也是需要一些外来的关心与爱意的。我渐渐明白了同学们的善意。他们的关心,他们的玩笑,其实是在告诉我——他们接受了我,包容了我。接受了我的冷漠与自我,也宽容了我的任性与骄傲。即便我仍然照着自己的步伐在一步步地走,却不再有惶恐。我知道,可爱的同学们,他们不会责怪我的“不合群”。
写作了这么些年,我必须承认,来鲁院授课的老师们在不同的方面启发了自己。无论是眼界,还是心怀;无论是知识,还是智慧。所有的课程,都有它的独到之处。每一个前来授课的老师,每一堂风格迥异的课程,每一回激烈认真的研讨,每一次欲罢不能的远行和电影,无一不显现出学院老师的精心和苦心。从院长到老师,他们总是努力将最好的给予我们。他们是师长,更是朋友;他们是领路人,也是守护者。仅从这一点来讲,自己是幸运的,我们都是幸运的。
4个月,120多个日日夜夜。陌生的人不再陌生,熟悉的人成为了朋友。虽然没有下雪,但分别的日子还是来临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也许,回去之后的我,还是无法写出令人满意的作品。但我希望自己能够坚持——因为文学,因为鲁院,因为有这么多支持文学的老师和朋友,都在默默地注视着。
我喜欢仰望夜空,那里浩瀚无边,群星闪耀。每一个写作者,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也许不能做最亮的那一颗,但一定不会让自己黯淡。文学的这片星空,全因有了无数颗星星的存在,才显现出它的迷人与绚烂。
离开鲁院后,我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依然是读书、写作,单调的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将会持续很久。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悄悄地改变。或者,这也是一个写作者应该感受到的变化——如同门前池塘里的冰,每天都在暗地里变幻着形状。
就在不动声色之间,鲁院告诉了我一个隐秘的真相——文学在于热爱。文学在于理想。文学在于坚持。文学,更在于个人内心的纯净与自由。
(我的发言到此本已结束,可发现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句话。这句话,虽然俗气,但必须要说。这句话,是我唯一能够代表全班49位同学说出来的心声:感谢中国作协,感谢鲁院,感谢各位领导和老师们的关怀,因为有了你们,我们才有机会坐在这里聆听。谢谢你们。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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